识之律者盯着符华转了两圈，故作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我全都明白了。”</p>
“哪有少女不怀春，呵呵呵，没想到你这个老古董还有这样的想法。”</p>
“只是你找到了吗？”识之律者问道：“从上个纪元到现在，几万年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在为了对抗崩坏活着。”</p>
“拼尽全力去执行梅博士留下的火种计划，古时遵从入魔必诛的准则，现在又不惜失去自身记忆，想着恢复力量去对抗律者。”</p>
“从来都是为他人着想，友情，爱情，理想、希望……”识之律者不断摇头，“五万年的时间都不能磨灭掉这些东西，真是难能可贵。”</p>
识之律者随手一挥，卡莲和奥托变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p>
符华眉头一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p>
“我知道，当然知道，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识之律者握着拳头，“现在的我实力恢复到了最强的时候，这个世代中，凯文、奥托、幽兰黛尔，还有方舟计划回来的那些小崽子，哪个是我的对手？”</p>
“你不会想说，害我们惨到之前那种地步的奥托无愧于人类的发展？”</p>
“开什么玩笑，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复活卡莲，为了一己私欲而已。”</p>
“在这个世代，我可以不靠梅博士，不靠奥托，不靠凯文和任何组织，我，符华，我将用我的方式来拯救人类，我将战胜崩坏！”</p>
符华摇头，“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p>
识之律者一瞪眼，“你这人也太扫兴了吧，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做了？”</p>
“我有力量，有智慧，就算天命和世界蛇的人死光了，我也有办法对抗崩坏。”</p>
符华退后两步，到了韩江的身边，“和我们聊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没有发现，你并不是你宣称的那个人吗？”</p>
与此同时，符华在用动用了自己仅剩的一点力量直接和韩江的内心通话。</p>
“识之律者拥有羽渡尘的权能，在她的幻境中决定胜负的并不是力量……倒不如说，现在的你还不能战胜全盛时期的我。”</p>
“所以想要夺回我的身体，只能逼迫她的意志动摇，破坏幻境，让她自我产生质疑，不能直接从崩坏借来力量，无法动用权能。”</p>
韩江微微点头，怎么对付识之律者符华才是行家里手，韩江只需要听着去做就好。</p>
“又来了。”识之律者叹着气说：“居然还这么执着，你只是根羽毛啊，你得接受这个现实，不能欺骗自己。”</p>
“还有韩江，你跟着点头的意思是不是认同了她的说法？”</p>
符华接过话茬，说道：“听好了，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和她完全的不同，你只不过是一个拥有了符华所有记忆的另一个人。”</p>
“我们除了记忆一样之外，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p>
说实话，韩江还想看看符华其他的记忆。</p>
但符华准备已经充分，已经到了揭开事实然后动手的地步。</p>
之前那么多场景出现，符华不惜在韩江面前展现自己犯下的过错，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识之律者认清她并不是符华。</p>
所以韩江不能节外生枝，听从符华安排就好。</p>
“好好想想，羽渡尘在恢复实力的时候已经被摧毁的所剩无几，你现在只有几片羽毛的分身，为什么还能操控意识和记忆，制造幻境？”</p>
符华本体意识占据的是羽渡尘的核心之一，但现在核心在韩江身上。</p>
仅靠剩下的羽渡尘分身，根本无法制造这么庞大的幻境，为韩江呈现当时的过往。</p>
更别提，识之律者又搞出一个精神体分身带走琪亚娜，把韩江拖入幻境。</p>
“羽渡尘被我操控上万年，依靠我自身的记忆就能发挥出它的力量。”</p>
韩江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根本无法将我拉入幻境的。”</p>
识之律者惊愕，“连你也帮一根羽毛说话，还是说你比我更了解自己？”</p>
韩江否认道：“我只是实话实话，并不是说我对自身力量的自傲，凭那几根羽毛，在我面前根本做不到这些。”</p>
“而且，我了解的只有我理解中的符华，但我理解的符华，是不会做出你这样的事情来的。”</p>
“哪怕是在符华的青春期。”韩江补充道。</p>
每个人的青春期都会变得叛逆，符华自己的叛逆是选择拒绝整个世界。</p>
而不是识之律者这样，天老大，我老二。</p>
张狂的时候，甚至觉得老天也得被自己踩在脚下。</p>
“你的行动都是有原有的，仔细想想，我在利用羽渡尘最后的力量来恢复力量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p>
现在到了识之律者蹙眉不语，符华嘴遁的时间。</p>
“当时的我帮助韩江在贝加尔湖脱身，在德丽莎那里得知这个世界的崩坏愈发频繁，那个时候我就料到了接下来会必定会出现律者。”</p>
“事情也入我当时预料一般，芽衣彻底掌握第三律者权能，冰之律者和岩之律者相出现。”</p>
“但我恢复力量的最终目的是消灭崩坏，而你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p>
“让立雪在沧海市修建一座环境优美的山庄，准备在与极东的合作变为索取，然后去天命浮空大，之后又是世界蛇。”</p>
“这是我内心的想法，是符华希望看到并且去做的事情吗？”</p>
识之律者大喝，打断符华的话。</p>
“闭嘴！”</p>
“你召唤所有散落的羽毛，消耗大量的记忆，哪怕身体力量恢复之后也想消耗自身记忆，只剩下维护神州，维护人类的想法，这根本就违背了身体生存的本能！”</p>
“如此强大的身体，只要意志坚定，承载上万年的记忆不是问题，但你想到的居然是消耗，所以我才会做出那些举动。”</p>
“我的本我告诉我，只有先满足自身才能拯救他人，如果自身活在苦难之中，自救不成，那就别妄想去拯救他人！”</p>
符华嗯了一声，没有反驳，而是顺着识之律者的话继续了下去。</p>
“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去消灭崩坏，要去对抗崩坏，但行为是不会说谎的。”</p>
“和天命的私仇，凯文的恩怨，这都是你的借口。”</p>
“不管是天命也好，世界蛇也罢，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事，但本质上他们依旧是这个世界对抗崩坏的主体。”</p>
“你自从出现以来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破坏。”</p>
“因为，你的本质……是一个律者。”</p>
识之律者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脸，“你说我是律者？”</p>
“律者的诞生都是崩坏之神的操控，他利用崩坏的意志与素体的意志相融合，按照你的说法，以我应该是一体，为什么你在这里！？”</p>
符华叹了口气，毫不犹豫说道：“阴阳化生，清浊自分。”</p>
识之律者怔在了原地，这句口诀她曾经告诉过韩江，这是符华身体恢复时的功法口诀。</p>
符华在修复身体损伤的过程中，阴阳必须分开，可就在交汇之前发生了意外。</p>
识之律者低头看着脚底，战火纷飞的幻境出现了波动，说明识之律者的情绪发生了波动。</p>
韩江在自己的意识深处经历过，也知道了识之律者开始对自身产生了质疑。</p>
她在思索，在寻找一个理由。</p>
寻找一个可以覆盖掉符华对她的指责。</p>
因为她认为自己才是符华，一个全新的符华。</p>
只有否定掉符华所说的一切，让她来操控对话的走向，这样她才能更加明确的认知自己。</p>
经过冗长的思考，识之律者反问道：“你说我是一个律者？”</p>
“可是我的信念是对抗崩坏，太虚山外的琪亚娜，圣芙蕾雅学园的雷电芽衣，布洛妮娅，温蒂，她们不也是律者吗？”</p>
“你也知道，这个世代的律者和上个世代不同，就算我是律者同样可以站在人类一侧，向崩坏举起反抗之剑。”</p>
“所以说，我是不是律者又有什么关系？”</p>
符华说道：“重要的不是你的想法，而是行动，你口口声声说着为人类而战，但所作所为无不使崩坏得利。”</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