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亚特家的白蔷薇,凋零在了万里之外的所多玛。在这座圣灵会的教堂里,少女用初吻和生命证明了她最纯粹的爱,为这份爱,她心甘情愿地奉献了自己的全部。
鲜血浇灌的爱,终会开出最艳丽的花。
李斯特单膝跪地,将轻得就像一片羽毛的少女抱在怀里,望着她静谧如月色的脸庞,既没有开口,也没有流泪。人会哭,往往不是因为太难过,而是因为身边还有可以安慰自己的人。可他一个也没有。
黑暗掩映之下,一柄锋利的长剑从李斯特视线死角刺来,他似乎还沉浸在这短暂的告白后便经历永别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所以全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偷袭。
刺客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窃喜的表情。
成功了?!
就在他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剑尖倒转,剑身弯曲成一个几乎要崩断的弧线,然后以他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洞穿了他的心脏,并将之完全搅碎。
刺客扑倒在地,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背对自己的男人,怎么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死亡已成定局,被剥夺安息之权的血族,最后同样要赤裸地去见主。
眼前发生的一幕看得侯赛因心悸不已。
很多领域的非凡力量都可以做到控制武器,但在子爵位阶之前,基本都需要通过身体的接触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子爵位阶代表的是能力的全面提升,也是非凡者开始大范围影响物质世界的标志。
工匠权柄的子爵吗?
据说这种非凡者极其宝贵,因为他们能够制造宝物,乃至于圣物,所以哪怕是他也没资格近距离接触。不过,听说他们并不擅长正面战斗,而更偏向于辅助性质。
出于谨慎,侯赛因并没有马上冲过去,而是继续观察和推理着。他可不是贝利特那种莽夫,他更不想以那种可笑的方式收场。
李斯特将怀中少女放在地上,并将慈悲之戒重新套回了她的中指。
望着她那头已经失去了明亮色泽的金色长发,李斯特挥了挥手,教堂瓷砖铺就的地面便自动分裂,变化,组合,直到将她完全包裹。仿佛一座白瓷棺椁收敛了她的身体,爱丽丝安静地躺在里面,神色平和得仿佛睡着了。
做完了这一切,李斯特转过身,望着仍旧站在远处的侯赛因,咧了咧嘴,沙哑的嗓子说着轻佻的话:“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话音未落,他便动了。
原本隐藏在那件黑色披风之中,完全无法看清其移动轨迹的侯赛因,如今整个人都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里,纤毫毕现。他再不必跟先前一样连对方什么时候,从什么角度出手都不知道了。
侯赛因的一举一动落虽不至于到缓慢的程度,但闪躲并不困难。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躲。
李斯特略微弯腰,仿佛跳跃一般欺身而上,一巴掌按住了侯赛因脸上的面具,旋即便知晓了它的作用,这一切自然得就像是抓起杯子喝水一样简单,似乎这东西就是他本人创造的事物一样。
纯白谎言:无法被看穿的面具,在使用后可以任意窃取他人子爵位阶以下的某种能力,持续时间十分钟,上限为一。
谎言权柄的宝物,难怪,看来侯赛因就是靠它先后夺取了自己发声和重塑的能力。
“藏在面具后面干什么?这么见不得人吗?”李斯特按住纯白谎言的手稍稍使力,面具瞬间便破碎了大半,露出了底下那张淡棕色的脸。
“啊!”侯赛因惊恐地惨叫着,那样子就仿佛见到了深渊中的恶魔,或是索命的死神,亦或是最不洁最可怕的东西。他一把捂住脸,迅速后撤,哪怕刚刚他本有机会动手重创对方。
李斯特没有追击,而是低下头看着自己光滑如玉的手。他已经通过刚刚的接触,知晓并使用了自身晋升子爵后觉醒的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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