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和楼梯间的光线昏暗,她顿了顿,地上掉落的衣物里有一条是她最喜欢的,喜欢到平时都舍不得穿的裙子,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踩过,扔在地上都变得脏兮兮的。
“真可怜啊......”
她蹲在地上,轻轻捡起那条裙子,上面满是灰黑的污迹,呆呆地看了很久,说:“你咋就摊上了我这么个主人呢......真对不起......”
还是很难过。
原来人真的可以这么难过。
她咬紧嘴唇,眼泪却不争气,像断了链的珍珠,一颗颗地往下掉,冲刷不掉裙子上的污迹。
她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放进了行李箱里,一个人把两个大行李箱吃力地搬下楼,才发现外面又下雪了,还有个人一直在楼下等人,好像在等她。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面无表情的脸和耳朵又冻红了,白气升腾。
奇怪,这一幕陈雪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雪花和霜雪在他头发和肩膀上成片地堆积,眼底倒映出这个城市的灯彩,夜晚,飞雪......还有她红肿的眼睛。
外面灯彩绚丽,热闹喧哗,他在雪里孑然一人。
“你可以在我这里当演员,也兼职在横店接戏,这样你会有自己的生活,也不会背离你的理想和梦想。”
零点密室逃脱还没有开业,店面比陈雪想的要简陋,场景没有布置好,大厅里吓人的道具遍地都是。
陈雪小心翼翼地绕过脚下的断手、死人头,褚安在腰上系好围裙,走进厨房,开火烧菜。
“对了,你先出去,在门口那等我一下.......你在胡说什么!这可是社交惯例啊!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要看你的健康码......好的,绿码没问题,手伸过来这边,别乱动,要等它滴一下才行.......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放心吧,别担心,你的体温也很正常。”
“.......”
“其实我很喜欢你的表演,就像现在,你脸色惨白,神色灰暗,宛如一具无生气的行尸走肉,明明很痛苦,眼睛却像是在和我说话,你很适合演女鬼......什么?你没有在表演?那你真是个天生的演员.......你在想什么?给人以赞美,U.ukshu这当然是社交惯例......什么叫我赢了?我只是在赞美你啊,你怎么还一脸不开心?”
“.......”
“洗完手了还愣着干什么?......什么社交惯例?......别傻了,正常人哪有这么多的社交惯例,这可不是社交惯例。”
褚安面无表情地皱眉头,从厨房拿出两副碗筷,把一个人份的菜很快分成两份,说话的声音却远没有他表情的冷硬,一字一句都带着罕见的温暖和慈悲:
“只是,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啊。”
他把筷子递给陈雪,外面的雪簌簌地下。
那时的冬天已经过去了,而他们却好像不能撑过春天了。
“老板,我们会倒闭吗?”陈雪压抑着心绪问。
“不会,我会想办法的。”褚安面无表情地说。
“喂喂发生什么好事了吗?看你们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他们这才发现空无一人的门口忽然来了一个男人,浑身散发着沧桑的魅力。
曾经年轻的英俊脸庞,至今似乎也不曾被岁月的风霜磨去一丝一毫棱角,嘴角上时刻挂着不羁的笑容,一看就很能收割怀春少女的芳心。
“......是老板的熟人吗?”
小脸懵懂的陈雪看向老板,褚安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难得的惊讶。
“老板,连多年的熟客来了都看不到,这样做生意可是很容易会倒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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