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黎明当时,夜黑得最深时,整座血凉州城却是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将城池包括周遭地界映照得如同当午。
秘密入城的龙狼军团和甘凉第一军团披肩执刃,城头和各街道,十步一人,执哨站岗,面色冷峻;七人一对,一息一轮,巡逻各个主要街口、要道,寻常百姓只能待在家中掌目以望,不敢越雷池分毫,因为这些军士个个身上带着血气杀气,面生得很,寻常常见的护城军士一个全无。虽是百姓,但也没那等愚蠢之辈,在这时出头闹事。
六宗九家,无论哪个莫不是神色乖巧,驻足各家府邸,有些纨绔更是幽禁密室,不得而出,但六宗九家主事者脸色每一个好看的,或怅然,或仿徨,或愤怒,特别执掌护城军的杨李柳和监督军军主农太极的农家府院中都是密密麻麻的精锐将士和高级供奉,刀光凛凛,寒意寻寻,稍有妄动,便是除名之日。
启明星初升,宣王府也是迎着曙光的脚步鱼贯而出,甘凉大地有名的大儒在前,王府依仗在后,大力士扛九鼎而行,祭品罗列,强大而被囚的强大活祭随行。其后才是一身黑底绣金大袍的宣王赢鸿,落落大方,肃穆庄严,甘凉文臣走左,武将行右,三十六位阳生童子诵读上古祭歌、七十二位阴时童女跳着神秘舞蹈,环行血凉州城。
待得回到原点,大日已经高挂,来自九阳的贵宾才入游队末尾,血凉州城大宗家贵族更后、平民最末,向城中心新建的祭天广场而去。
这时,一个惊天消息从平民和小贵族中流转,王府的新宣王赢鸿要建国!
建国!脱离九阳,自成国度!
苍生百姓寻常不见赢鸿,但是新王登位后行政和善,又惩处了一批六宗九家的纨绔子弟,初步建立威望,但是对于建国,九成九以上的百姓不以为意,甚至公然持反对态度。
甘凉纳入九阳版图八千载,世世代代生活于此,在百姓心中早已生根发芽,平时看不出来,但一旦关乎亡国灭种之类,显而易见。
但是国之大事,决策者往往不是大多数,而是金字塔顶端的少数人,弱者只能随波逐流。
祭天广场,内附空间阵法,可纳十万人,一如其中就觉得换了番天地,一派神秘庄严,广场周遭是尊尊神像,有神人,也有龙首人身、狮头蛛身的怪异,但莫不是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广场最深处是楼台,连着万步阶梯,有朱色桌案,祭品陈列,九尊大鼎分立后方,呈现半圆,童男童女已经不知何时超越了队列,分立两侧,诵读、舞蹈不止。
反观赢鸿进入祭天广场后,三步一跪、十步一拜,文武百官也是玉笏举过头顶,用神秘古语歌颂某种伟大存在,有威能虚影隐现,一群修炼境界大概四阶左右的官员此时却让五阶大能也皱眉凝重。若观察入微者,就会赫然发现,文武数量与神像一致。
整整两个时辰左右,但无人露出一丝的不满,反倒神情愈加严重。
“祭!”大祭酒赢根地高歌一声,案桌酒盅添酒,刚刚登上高台的赢鸿再度跪拜,文武百官自万阶、自下每三阶一位,迟赢鸿一个呼吸而拜,如此往复九次,酒祭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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