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言是真的心境受损,不然按照拉里·科内特多疑的性格,他不会轻易进入王言的意能空间
不过拉里聪明反被聪明误,在王言否定自我的时候,居然蠢到制造王言前世的回忆
这让王言瞬间明悟,自己前世不过就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这一世遇到点挫折不是很正常吗?
天才是异类,平庸才是常态,只要脚踏实地走下去,每个人都有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或早或晚,不必急躁,听从内心深处的声音,沿着儿时的风景看下去,这一世,还很长
当王言意识回来后,英勇的少年兵们已经死伤殆尽,他们已经足够勇敢了,但是还不够
他们没有联军那些用命换来的战斗经验,他们不懂得如何战斗,如何防守,甚至是如何呼吸
这就是现实,没有捷径,没有奇迹,甚至是没有希望,一个老兵和一个新兵的区别
就像是老虎和猫的区别一样,你觉得他们已经像老兵一样勇敢了,像老兵一样坚强,像老兵一样可靠了
但是没上过战场就是没上过战场,就像狸花猫再怎么像东北虎,它也绝不可能成为东北虎
所以,就像太阳一定会从西方落下,就像人类一定会衰老,就像生命一定会凋零,因为这是天道
所以,王言像无数穿越者一样使用现代军队训练方法去训练出来的长矛手,还是理所当然地被联军骑兵打败了,因为这也是天道
五百长矛手,除去弗兰克.洛伊上士和一个旗手,其他人尽皆倒在了五千重装骑兵的铁蹄之下
剩下的两人也已经伤痕累累,罗伯托上校制止了部下的侮辱性行为,
包括但不限于,当着二人的面解手,遛马,摔跤等等战争中不应该出现的行为
弗兰克.洛伊失去了一只左眼,那是伊罗达家族的谢恩·弗格森少尉的杰作
少尉的战马在远方哀鸣,马头低垂的地方,胸口被刺穿的少尉阁下,出气多进气少,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旗手失去了双手,因为他试图保护七色堇战旗不被摧毁,所以布莱克家族的骑兵,用马刀将战旗连同他的双手斩落在地
这已经是联军骑兵发起的第八次冲锋了,当他们冷静下来,看到眼前互相扶持着起来的两人
他们本来高傲的神态逐渐变得尊重起来,瞬间为自己刚刚的侮辱性行为感到羞愧
一次次的冲锋,却月阵也一次次的被削弱,长矛手们也像庄稼一样,被一批批的收割掉生命
这是一场战争,是步兵对骑兵的战争,是长矛手对重装骑兵的战争,是民兵对正规军的战争
所以,哪怕看到这群长矛手不过是群十四五岁的少年兵,哪怕看到这群少年兵手忙脚乱
联军骑兵还是毅然决然的撞进了这个才训练了一天的却月阵,将杀戮与死亡带给这群孩子们
“天呐,我干了些什么?!我在杀死一些跟我的儿女一样大小的孩子们啊,至高神在上,请宽恕我的罪孽吧!”
那些一生桀骜不驯的老兵们,哪怕是再冷血的人,当他看到那些稚嫩的面孔,如野草般倒伏在自己的马蹄之下时
心中还是微微的泛起了一阵涟漪,闭上眼睛不忍心再转身去看
当联军骑兵第一次冲过却月阵后,五百少年兵少了一百多人,剩下的人也全员带伤
但是这些几天前,还是群只会在田间嬉戏打闹的少年兵们,在王言灌输了家国天下的进步思想后
如今又经历过残酷血腥的真实战场后,却还是毅然决然地重新聚集了起来
他们冷静地将战友们的遗骸收拢起来,按照王言训练的那样,围绕着军衔最高的王言上尉
以班为单位,成建制地聚集在一起,重新组成了一个却月阵,在刚刚的防守中,他们刺死了数名试图袭击王言上尉的联军骑兵
哪怕伤亡比例如此悬殊,哪怕失去了很多熟悉的战友,哪怕王言没有发号施令
一个比之前小一号的却月阵还是出现了,联军骑兵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却月阵
通常来说,一支军队损失了十分之一就会全军崩溃,但是这些少年兵们在损失了五分之一后
还是毅然决然地聚集在一起,准备再次迎战联军骑兵,因为他们记住了一个异国旗手的故事
王言当成笑话来说的故事,别人冲锋他撤退,别人撤退他投降,就是这么一个懦弱的旗手
在敌国军队占领了他的首都,他的家乡之后,居然严词拒绝了敌国将军让他交出战旗的要求
他说,以前是还有的选,所以我选择了后退,但是,现在你们让我没得选了
将军怔怔地望着他坚定的眼睛望了许久,然后沉默的拍了拍他肩膀,
在一阵弩箭射击中,旗手和他守护的战旗都落在了尘埃中……
他们的手臂不再发抖,他们的眼神不再慌乱,他们的内心不再畏惧,他们现在已经是合格的士兵了
“为了基德子爵阁下!为了阿丽莎公爵阁下!”当冲天的口号声响彻云霄,城堡上的阿丽莎.安吉尔捂着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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