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渡是冀州通往兖州、幽州、青州、并州的必经之地,是远近闻名的水旱码头,因远离中原战乱,也是重要的商贸集散之地,在陈波渡东北角有一酒社,名曰暮暝,暮暝有三奇,一奇为菊花酒,金秋时节,采新鲜白菊的茎、叶,放入粟米中酿造,待来年九月初九方可初饮,饮用之前再放当归、枸杞诸药同煮,酒味醇厚,香远益清,能祛百虑,解制颓龄。
灌汤白鱼,是菊花酒的最佳拍档,也是暮暝酒社第二奇也,白鱼取自陈波渡以西博云河,用快刀去鳞切片,再将钳放入鱼口抽其刺,将蜜酒酿、春酱置鱼腹之上,用鸡汤、笋汤、羊汤等用火煨之,鲜妙绝伦,原冀州刺史王芬,位列“八厨”之一,平黄巾时,途径此处,食此白鱼,甚为惊叹,留下了“博云河前白鱼美,食味鲲鹏薄似沙。”这样的诗句。
暮暝三奇的第三奇,就是人奇也,酒社经营者为三人,一主两仆,酒社主人名叫郑金,人称燕然公,年过四旬,但驻颜有方,上知天文地,下晓地理,且消息灵通,有人说他是官宦之后,败尽家财后靠贩酒为生,有人说他曾是云游四海的侠客,因路见不平得罪宦官张让的外甥,隐居于此,还有人说他是蓬莱修仙之人,在此游戏人间,他的两个女仆,是一对姐妹,皆是倾国倾城,但绝非羸弱之女,两人皆皮甲护身,年长者叫做代雨,腰间悬挂着一把西域的弯刀,年幼者名叫代双,身后背着一对鸳鸯钺,让人只敢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此时,方斫和郭嘉坐在酒社中靠窗的位置,二人皆目视这对姐妹,方斫看了半晌,忍不住先开口称赞:“高手!”
“高手?你们方相都是这么欣赏美女的吗?”此时郭嘉目不转睛的看着姐姐,此时她拿起碗喝了一口水,嘴唇上的水珠放出摄人心魄的光亮,让人目眩神迷,
“她们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方斫不解风情的说道,并用余光看向姐姐,“你看她腰上的弯刀,刀把上的红宝石来自西域,那里盛造铁器,那刀把的花纹是天山连草花,我要没看错的话,应该出自龟兹国造剑大师古杜之手。”
“嗯。。。。”郭嘉下意识的说了一声,
“还有她的妹妹,这对鸳鸯双钺乃是天山玄铁打造,目测每只都在20斤上下,她居然还能背得此物上菜、斟酒,而且步伐轻盈,可见她内功和轻功都十分了得。而且。。。”
“进新兄你观察女人的角度真是与众不同啊,你就不会欣赏一下他们的天仙般的容貌、白玉般的肌肤和曼妙的身材吗?”郭嘉打断方斫的话说道,
“要是我就不会,她们比武威的女妖还要危险。”
“哈哈哈,还是这位兄弟知深浅。”一个爽朗且稳重的声音说道,“不像奉孝贤弟,你难道那么快就忘了代雨要挖你眼睛的事了?”
“哈哈哈,如能博得代雨姑娘一笑,挖我双眼又何足挂齿呢?”郭嘉笑着,又探头向代雨姑娘望去,代雨姑娘看到郭嘉正在望着自己,又说出轻浮之语,气的咬碎银牙,但碍于主人的面子,只好强压心中怒火,一转身背对着他们,小声骂了一句:“臭无赖!”
代双听到姐姐的咒骂,不由的笑了起来,露出了白雪般的牙齿,并情不自禁的向郭嘉他们三人望去,此时方斫正在好奇妹妹的鸳鸯双钺为何如此精巧,两人正好四目相对,代双也是调皮,冲着方斫眨眨眼,考验着这位方相的意志力,一向沉稳的方斫,面对如此美女心中也不免泛起涟漪,顿时觉得脸上发烧,将目光躲闪到窗外。
“奉孝贤弟,这位朋友是?”燕然公打量着方斫问道,“看这兵刃,是位方相士吧?”
“不错,在下西凉人士,姓方名斫,字进新。”方斫抬手施礼,问道:“你是人称燕然公的郑金吧?”
“哈哈哈,不错,正是郑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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