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们到了学校后,地面变成了石灰地面,比先前要平整多了。我们再也不用去垫桌腿或者椅子腿了,扫地也不用担心灰尘弄脏了衣服。大家看着崭新的地面,都有些高兴,但更多的还是忐忑,那几个空位子显得格外刺目。
又上了几天课,那些女生还是没来,班主任们坐不住了,便去家访。
不久,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学校传遍了。那几个女生一直昏睡在床,从那天回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
学校一下子炸了锅,来校的家长也益发地多了,不来上学的人也多了起来,差不多每两三天就有那么一两个不来的。
但情况并没改变多少,老李依然没有露面,就是贺老师我们也好久都没看到了。现在又出来了怪叫,可那明明是些女生在尖叫罢了,不过当时她们的声音的确很古怪,被附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些班主任们急了,急了后,自然又开始了家访。
家访在那时,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老师来了,不仅得好饭好菜招待,还得好言好语陪着,礼失求诸野嘛。我们这里虽然缺很多东西,但是礼数并不比外面少。
好言好语后总是有数的,说完了肯定得找回来,咋找回来呢,问谁找回来呢?当然是自家的孩子了。等老师走后,家里便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好言好语便成了恶言恶语劈头盖脸地砸向那个倒霉蛋。通常情况下,被家访的学生第二天上课时,便会抬着勾蛋子虚坐在凳子上。姿势很是独特。
当时,我和姐姐打完猪草,正要去剁猪草时,听见仝老师说话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想这段时间在学校没犯啥错误啊?顶多就是下课打打闹闹而已,这自然犯不上让老师屈尊就驾。可她好好地为啥非得要到我家里来?过了一会我便明白了,仝老师可能是担心我也不去上学。
但我还是不敢放心,毕竟牵扯到鬼哭狼嚎的事情,搁谁谁也不能大意。
我便放下篮子,来到堂屋,老师正和我妈说着话。
我可是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学生,于是规规矩矩地叫了声老师好。
仝老师也和蔼地点点头。
看上去一切都好,可看上去一切都好的时候往往就是不好的时候,比如日本鬼子最得意的时候往往也就是他即将要被我英勇的解放军战士击毙或者打败的时候。我当然不能掉以轻心,便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妈跟前。
仝老师清了清嗓子,亲切地说:“小虎是个好孩子,在学校不仅成绩好,品德也不错,经常帮成绩差的学生。”
仝老师这话说得,说得太美了,我简直都快要不好意思了。
“他也是我班重点培养的对象,我便让他当了班长,学习上可不能耽误了。”仝老师七绕八绕最终还是绕回到了正路上了。
妈一张老脸也多少流露出些高兴来。
母以子贵嘛,虽说现在没当官,可班长也带着长不是。
“那里,全是老师的栽培。”我妈当然得要谦虚两句。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能驳了老师的面子。
“最主要还是孩子聪明。”仝老师还是笑呵呵的样子。
我心里乐开了花,真想把姐也叫过来让她听听老师是咋评价我的,整日里老骂我爱偷懒。不就是扫地有时没扫干净,洗碗时没放整齐,猪草有时偷点她篮子里的嘛,哪里用的着上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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