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金大壮鬼使神差地又来到这个山洞。是良心的谴责?还是想来确认下这个被关进地狱的孩子,到底是死是活?他心里真的分不清楚,也许两者皆而有之。和上次一样,这个偏僻的地方,没有任何外人来过的踪迹。
他拿着电筒,缓慢地走着。外面是酷暑的天气,可是山洞里面却阴风阵阵,他觉得浑身发冷,可是汗水却不停地流淌下来。快要到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快,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一块石头绊住他,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急忙用手扶着洞壁,感觉那尖锐的,冰冷潮湿的石头将手掌划开,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他甩了甩手掌,鲜血流淌出来。怕是我做了坏事,老天要惩罚我。金大壮心里暗暗地想。他来到了那块大石头旁,仍然是十天前那般摸样。像个铁闸,牢牢锁住那条幼小的生命。
他站在石头旁犹豫了半天,然后将铁棍伸进石头下面的缝隙中,用力一撬,石头松动了。他慢慢地加大力气,那块巨石摇了两摇,然后不情愿地移开了。刚才这一下,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不得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
洞口就在那里了。就像老人缺了一颗牙齿,黑洞洞的。他却没勇气看下去!就在那个地方,他曾经亲手扼杀了一条生命!他觉得自己意乱神迷,灵魂都出了窍,自己正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点燃了一根烟,辛辣的烟味,一直钻进了五脏六腑,唤醒了那模糊不清的意识。他缓缓地爬过去,闭上眼睛,把头伸进洞口。鼓足勇气,才打开紧闭的眼睛,往里面看下去。
内洞里面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发疯似地跳起来,用电筒仔细地照过每一个角落。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匍匐着身躯,困难地钻进去,连肩膀被山石划开都浑然不觉。
他呆呆地站在洞底,茫然四顾。里面真是空的!那个孩子不见了!!!他蹲下来,双手抱头,不敢接受这个事实。难道是做梦?他用力咬了咬舌头,很痛!而且口里流出了带着腥味的,有点咸的液体。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了!!!
他不顾一切地爬出内洞,疯狂地跑出山洞。长时间地处在黑暗中,突然来到阳光下,他的眼睛一阵刺痛。他闭上眼睛,任凭泪水夺眶而出。过了几分钟,他才打开眼睛。不对!不可能!一定是我走错了地方!我看到的是另一个内洞!他喃喃自语着,回头又进入了山洞。
整整两个小时,金大壮用放大镜把整个山洞全部照了一遍。他没走错,这是唯一的一个内洞,再没有第二个。他虚脱地瘫倒在地下!完蛋了,孩子被人救走了!我们的计划彻底暴露了!绑架,还有杀人,这哪条罪至少都是十几年的班房!说不定还要挨枪子!他感到从所未有的绝望……他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来了。好冷……他抱紧双臂,渐渐地,大脑恢复了平静。如果孩子被人救走了,我和张千仞此时肯定已经在牢里相会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事?这孩子知道一切罪恶的过程,难道他没有说出来?可是,他能瞒多久?任何时候,只要他一开口,就是我们的末日!金大壮觉得必须马上和张千仞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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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又见面了。
一听他说完,呯地一声,张千仞将一个茶杯掼到墙上,顿时摔地粉碎!“你竟然没把那个小杂种掐死?”
“……”金大壮胆怯地说道:“那个地方,你是没去看过,就算是一个大人,也不可能逃出来!何况,还是一个小孩?浑身绑得跟粽子似的。”
“你真的确定没搞错地方?”张千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没有,绝对没有。”金大壮望着那个神秘的人说道:“刚才,我和他一起去了一趟。还是没有发现那孩子的踪影。”
“蠢猪!蠢驴!蠢货!”张千仞咬牙切齿地说道:“妇人之仁!你既然选择了当**,还他妈要立牌坊!你把我们都给葬送了!”
金大壮呆呆地望着地下,默然无语。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逃了!”张千仞对着那个神秘的人说道:“你赶紧去准备,到银行去,多取点现金。不知道还来得及不。”说完,长叹一声。
“张总!”那个神秘的人说话了:“听我说一句话。事情,还没坏到那个地步。你想想,如果有人救了张百龄,我们现在还有命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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