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已经到了天黑的时候,司徒府上也悄悄忙碌了起来,正主王允在堂中负手而立,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吕布的上门,以及接下来的一切安排,思索着是否有遗漏之处。
终于,外头来报:“都亭侯到!”
王允突然睁开双眼,把手绕到前头来,然后弓着身子,有些卑微地迎到门口,堆起一个笑容道:“都亭侯真是稀客,今天能来老夫家中,真是蓬荜生辉呐。来来来,快快请进!”
吕布这回是一身便服,也没带武器,完全是一寻常人家的模样,不过依旧掩饰不住身上的那股凌厉的杀气以及傲慢的气质。他把头一昂,随手一拱道:“司徒大人客气了,同为太师效命,份属同僚,不必如此客气。”说着便径直往里头去了,留下身后的王允隐晦地皱了皱眉,露出了阴狠的眼神,继而又恢复原貌,恭敬地跟随在后头。
“司徒大人怎么突然想起要请我的?咱们之前似乎并没什么交集吧?”吕布不客气地在主位上落座,开门见山地问道。
“哈哈,都亭侯乃是太师肱骨,国之栋梁,老夫一直以来都未能表示景仰,如今趁着年关有空,当然得拉都亭侯来此好好聊一聊,增进了解了。”王允笑着端起了酒壶,给吕布满上了一杯。
“是么?”吕布听了这话很是高兴的样子,连忙问道:“司徒觉得,在下哪里值得景仰了呢?我怎么常听有人骂本大爷是走狗鹰犬,一介武夫啊?”
王允哈哈笑道:“都亭侯真是爱说笑,这种话怎么可能有人敢说呢?一定是都亭侯听错了,老夫所知的都亭侯,为护卫太师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实乃太师心腹;且当初十八路诸侯叛逆,都亭侯以一己之威,将其悉数尽退,如此勇武,堪称国之栋梁呐!来,老夫敬都亭侯一杯。”
“能得司徒如此夸奖,在下真是荣幸啊。”吕布笑着把酒饮完道:“但朝中的确有人对本大爷很是不满,出言诽谤啊。可惜布忙于军事,分不出身来查探是谁造的谣,否则,让我逮住他,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这……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王允心中暗喜,装作为难的样子道。
“讲!”
“老夫怕都亭侯会以为老夫在挑拨离间……”王允继续忽悠。
“哼!本大爷会那么轻易被骗吗?说来说来,我绝不怪罪!”吕布不耐烦地挥着手道。
“老夫虽然常居府中,不大过问朝中事务。不过对于都亭侯的消息确实有所耳闻,也隐约听说这毁谤都亭侯之人,乃是……乃是……”
“乃是什么?说!”
“乃是新晋的太师眼前的红人,黄靖。也就是先前与都亭侯您比试的那位……”王允趁机给黄靖上眼药,落井下石。
“砰!”吕布大怒,拍案而起道:“黄毛小贼,如此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司徒大人,此言若是属实,本大爷绝不轻饶了他!”
“可是,此小儿目前乃是太师眼前红人,我听说深得太师喜爱啊。都亭侯若是冒冒失失做出什么举动,只怕太师会迁怒于都亭侯啊!”王允假意装出关心的样子,连忙劝解道。
“本大爷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几次三番来欺,莫不是当我吕奉先泥人?”吕布犹自愤愤不平。
王允劝道:“都亭侯息怒,老夫家中清贫,并无甚歌妓弹琴助兴。不过膝下有一小女,颇善音律,亦能舞蹈,不如唤她出来为都亭侯奏上一曲,好缓缓这心头闷气?”
“如此甚好。”吕布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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