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呐,此次能够拿下王允老贼,你可是功不可没呀。太师对你很是满意,昨天刚对我夸赞过你。小小年纪便有这份心思能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李儒笑眯眯地对着黄靖说道——今天黄靖一大早便主动登门拜访,让他高兴了许久,以为这是黄靖主动投诚的信号。经过王允的事件,他已经对黄靖的忠诚性没有多少怀疑了,至少,他绝对不是帝党的人。
“哪里哪里,李大人为太师分忧多年,且是太师贤婿,更是前途无量啊。”黄靖谦虚着说道。
“哎,定安有所不知,我虽然是太师家人,但毕竟不是血亲。所以,愈是受太师器重,我这心里便越是不安啊。”李儒叹了一口气,显然对自己的这个岳父大人有所不满。
黄靖眼前一亮,哈,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赶紧抓住机会道:“李大人,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李儒闷声道。
“这……”黄靖扫了一下四周,犹犹豫豫。
“无妨,左右都退下吧。”李儒也猜到黄靖要说一些机密的话了,便屏退了旁人:“定安,现在可以放心地说了吧?”
“哎,这也是在下道听途说。本不该如此冒失,但是李大人平日里对在下多有照顾,因此心下不安,只得如实告诉李大人,请李大人自己定夺。”黄靖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道:“在下曾听说,都亭侯似乎对李大人有所不满……”
“定安,慎言!都亭侯与在下同为太师效力,且为太师义子,同我相当于郎舅关系,何来不满?”李儒的眼睛眯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听不出他的喜怒。
“是,但是在下的确有所耳闻,都亭侯对李大人积怨已久。一者,太师颇为依仗李大人,而都亭侯虽封侯厚禄,然不免有为人鹰犬之感,故甚是妒忌李大人之地位;二者,乃是李大人对都亭侯多有约束,加之前番进言将王允义女许于我,以都亭侯好女色之性格,对李大人自然多有怨怼之言。但此非在下亲耳所闻,不过,以在下之见,多半是真。”
李儒虽然聪明,但就是由于太聪明,对人性看得透彻,所以才觉得这话真实。毕竟两人虽然同为董卓左膀右臂,且当初就是李儒劝董卓收服吕布的,可这类似争宠的事他李儒见过不少,就算是亲生兄弟间也免不了。加上他对吕布的确也有些意见,而吕布过于张扬跋扈的性格也曾经惹恼过他,所以他很容易就相信了黄靖的这一套说辞。
并且,黄靖不说是自己听到的,反而说是道听途说,这虚虚实实的态度更让他觉得可疑,不免想是不是黄靖亲耳听到但是又不方便这么直白所以表达得含蓄了一些。不得不说,有时候太聪明的人考虑问题不免复杂化,然后把自己给绕了进去。总而言之,李儒觉得黄靖的话九成是真的,就算剩下的一成,也只是夸大了某些事实而已。
他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定安,都亭侯虽然为人跋扈,但太师大业,缺不得他啊。单说先前退十八路诸侯之事,若无都亭侯震慑,恐怕我军早就崩溃四散了。儒若是为一己之私,恐怕会成为太师罪人。”
“李大人高义,然靖以为,大人未免高看了都亭侯。”黄靖自信满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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