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三十六分,乌木城郊。
西蒙站在仓库大门前,呆呆地看着黑暗之中的一片狼藉。
“加芬克尔!”
不远处,一位戴着白手套的警探正挥着手向西蒙跑来,而“加芬克尔”正是西蒙的姓氏。
“现场是什么情况?”
西蒙揉了揉太阳穴,连续的熬夜让他的脑袋有些不堪重负。
“三位被害人,一位是这座工坊的看守,五十七岁,男性;唯一的女性身份还在确认,不过从服饰来看大概是一位站街女,年龄也在三十多岁的模样……”
“还有一位被害人呢?”
西蒙看同事一副十分为难,不好开口的样子,主动追问道。
“那一位的身份有些特殊……接下来可能会有大麻烦……”
“大麻烦?我们现在的麻烦就已经够大了,那个老家伙天天嚷着要我们找出杀害他侄子的凶手,都已经有那么一个催命鬼了,我们的处境还能差到哪去?”
西蒙有些不以为然,对他而言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他们生前的身份地位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身为警察,杀害贵胄富商的凶手是查,杀害平民百姓的凶手也是查。
“呃……我想,可能情况真的会变得更坏……”
“嗯?又是哪位大人物?”
西蒙心中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那个,你知道阿利吉耶家族吗?……”
“……嗯……”
一阵冷冽的微分拂过鼻尖,戴纳斯特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清晨刺骨的寒冷空气涌入鼻腔,夹杂着湿润的泥土与青草的味道,将戴纳斯特本就浆糊一般的思维搅得愈加不知所谓。
“这里是……哪里……”
戴纳斯特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每一处肌肉都仿佛腐朽将断的木头,每一根骨头都如同生锈粗糙的钢管。
“我到底……”
戴纳斯特努力理清着大脑中混乱的思绪,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仿佛刚刚经历过地震的图书馆,各种各样的信息与记忆交织混杂在一起。
“戴纳斯特·海帕克斯……二十岁……家在……”
戴纳斯特如同一台久未使用的机器一般,花了好几分钟才终于大体理清乱糟糟的记忆,稍微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还算是正常运作的,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我记得我明明是在……”
戴纳斯特环视了一圈四周,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荒郊野岭的泥地上,不远处的树林还弥漫着薄薄的雾气,清脆的鸟啼从林梢之间传入耳畔。
“嘶……”
戴纳斯特忍耐着浑身的酸痛,正打算站起身来,不料刚将手往地面伸去,指尖上便传来了一份坚硬而冰冷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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