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恩城,第一码头,旧斧酒吧。
这里是城里最大的帮派“弗拉基人”的产业,在看似陈旧包浆的台桌上,密密麻麻的刀痕与发黑的血迹就像是史书上的笔迹,陈述着发生在此处的暴力与血腥。
夜晚,这是旧斧酒吧一天中最为热闹的时候,那些在底层摸爬滚打,被上层人称之为“社会渣滓”的人们聚集在这间小屋内,在酒精与站街女廉价香水的刺激下尽情宣泄着自己的荷尔蒙。
吧台,一个将自己用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敲了敲桌面,吸引了酒保的注意。
“来点什么?”
酒保看了男人一眼,淡淡地问道。或许在旁人看来,男人的装扮十分怪异,但在见惯了牛鬼蛇神的酒保看来,这只不过是又一个藏着自己不感兴趣的秘密的家伙。
“水。”
“什么?”
酒保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杯纯净水,谢谢。”
男人的语气不紧不慢,从措辞来看,似乎不太像是生活在肮脏街巷的底层人。
“给。”
酒保不太想过多牵扯,在心底念了一句“怪人”之后便为男人递上了一杯清水,当然,这个地方的清水也干净不到那里去。
“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们的老板。”
趁着酒保为自己递水的那一刻,男人见缝插针地对酒保说道。
“你想要干什么?”
酒保愣了一愣,谨慎地问道。对方既然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表达想要见老大的意愿,那就说明他并不是抱着恶意而来,至少不想在这里闹出事情。
“听说你们当家的最近有些麻烦。”
男人看都没看桌子上的水,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关你什么事?”
酒保有些烦躁,最近自己老大弗拉基二世的小儿子跟城里第二大帮派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鉴于眼下两边还有合作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处理起来自然非常棘手。
“跟你们当家小公子闹不愉快的那帮小伙子,似乎对小公子将他们的送去见了医生的事情颇有微词,鉴于双方还有赛马场的合作在,闹得太僵会对你们的生意有很大的影响。”
“你他妈到底想说些什么?!”
酒保有些发火了,就算这件事并不算什么秘密,但那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妄加评论的。
“转告你们老板,明天中午之前,这个问题就不算问题了,到时候如果他想要见我,就在明天晚上为我留下这个位置。”
说完,男人起身离去。
“神经病。”
酒保有些莫名其妙,弯腰准备收起水杯,却在低头的那一瞬间,见到了一个标志。
那是一条正对着自己这边,张口欲咬的蟒蛇。在人多眼杂的酒吧里,不知何时,这个标志就出现在了此处,而且更重要的是,还是被人用刀刻在了桌子上!
蝰蛇!
在黑帮经营的酒吧担任酒保的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在见到这一标志的一瞬间,酒保就明白了刚才那人的身份。
“喂,帮我照看一下,我要去见经理。”
————
与此同时,道恩城,某个咖啡厅。
克劳德·劳伦斯如坐针毡般地端坐在椅子上,惶恐不安地看着桌子那边的那个女人。
“那—那个,阿利吉耶小姐……”
“别紧张,叫我特丽切就好。”
特丽切放下咖啡杯,对着克劳德笑了笑。
“是—是的,阿利——我是说特丽切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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