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侯成说出墨家总院的时侯,景监赶忙将侯成的嘴捂了起来,示意他不要声张。
就算是自己带来的甲士当中,也不能确定是否其中还是有其他混入其中的刺客。侯成将景监拉倒一旁,郑重的问道:
“景监兄!你说的这个地方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去处,可是,神农山里墨家总院究竟所在何处,至今都鲜为人知,况且,就算找到了墨家总院,那里面机关重重,易守难攻,如果没人引路必定是有去无回,又怎么能将小公子送进去呢?”
景监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暗自说道:
“曾经秦孝公在位之时,曾与一墨家女子交好,两人曾惺惺相惜、情投意合,后来,因为变法之事,孝公和这墨家女子一同前往神农山墨家总院与众弟子及墨家巨子进行解释,才能让秦国变法得以继续施行,可后来,只因孝公以天下大业为重,没能顾忌儿女私情,终究成了一段未了之缘,这孝公和鞅兄虽为君臣,但是实为莫逆之交,若是能找到这位墨家女弟子,或许他能念及与孝公的往日旧情,能出手帮助就好!”
侯成一听,没想到当年筚路蓝缕,为秦国奠定了不世之功,没想到,在男女之情的方面却是有着这么一段奇缘,不免心中一阵唏嘘,向景监问道:
“景监兄,那现在可知道这名墨家女子的下落?这墨家女子又叫做什么呢?”
景监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奈,侯成一看景监如此表情,估摸着这件事情有点难办,而景监暗自说道:
“侯成老弟!这件事情我也无法肯定,这墨家女子原来听孝公偶尔说过,貌似叫什么玄奇!乃是五羖大夫百里奚的后人,全名叫百里玄奇,可是不知道这玄奇的称谓,是那女子的真实称谓还是墨家弟子的称号,曾经也是无意间,我陪着孝公在汉中之地巡视函谷关之时,孝公曾经自己独自出去去会见一人,回来之后便郁郁寡欢,貌似有着些什么难言之隐!”
侯成听到后,瞬间喜出望外,心里想着,不管是真是假,如果能凭借着这条信息找到这百里玄奇,也算是帮着了自家的小姐!急忙朝着景监行了一个大礼,说道:
“景监兄,有消息总比没有的好!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试一试!我现在就启程,带着公子去往函谷关!寻找这百里玄奇!”
景监看着侯成腰间的刀伤,连忙劝阻:
“你现在还是不要逞强啦!身受重伤,况且这小公子白岚现在惊吓过度,又失去了至亲之人,也怕难怪怪的和你一同上路,但是,此地也确实是不宜久留,不如这样,从安邑到函谷关由我带领数名甲士护送,一路上也能多些照应!”
侯成连忙推辞,向景监说道:
“我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中人,这点小伤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不足挂齿!你景监身为大秦国尉,带着军士来护送两个平民百姓,树大招风!况且,你在庙堂之上失踪许久,肯定也会引人怀疑,倒不如我们白家商会的商队掩护,才能无声无息的前往函谷关!小公子现在虽然昏厥,但我毕竟是他承认的侯大叔!这已经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一路上他也能听我的话,不然见到这么多的军士跟着,怕是会一直活在恐惧之下了!”
景监一听,觉得侯成说得很有道理,也没有继续的和他争执不下,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交给侯成,那是通过秦国关隘的通关符节,能够让他们无阻碍的通过盘问,尽快的到达函谷关。
侯成接过符节,再向景监拜了几拜,连忙将白岚背在背上,用麻绳又捆了捆,确认牢固之后,向景监辞别,趁着夜色,急忙的朝着函谷关赶去!
景监等人则留守在庭院,命令军士生火做饭,一切仿造依稀有人生活一样,直到第二天早上,景监才准备离开,离开之时,景监又命众军士将庭院烧毁殆尽,之后领着众人打道返回咸阳城!
这边侯成背着白岚星夜兼程,不走大道,专挑崎岖小路,一路不敢投宿旅店,因秦法规定,入驻旅社必须得有郡府开具的身份凭据,未免引人注意,一路上都是挑些破庙烂房暂歇。
这白岚首先是受了惊吓,而后又淋了大雨,一直昏昏沉沉,胡乱的说着梦话!侯成一下也没了办法,心里很是着急,摸着白岚的额头,烫得厉害!
这一日,侯成已经带着白岚来到了汉中境界,此时已经是夜半三更,在这汉中小村落里屋外已经是空无一人,白岚愈发的厉害了起来,恍恍惚惚,浑身抽搐!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天公不作美的下了了滂沱大雨!这侯成虽然走南闯北的经历过江湖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但在这件事上却左右为难!偌大的村子里面找不到一家医馆,这边的白岚却又奄奄一息,性命堪忧,不知道如何是好!
侯成正背着白岚在村里瞎窜,转眼间来到了一家小酒馆的门口,驿馆内仍是人声鼎沸,倒也奇怪!
侯成背着白岚,双腿蹬地,翻墙而入,暗自的躲藏在马厩里,寻着声音的方向查看,只见到那酒馆的正厅内人头攒动,都带着斗笠,纱布遮面,一身黑衣便服,似乎在聚众商量着什么大事!
此时天上一个惊雷,震耳欲聋!侯成背上的白岚大叫了一声,屋内的众人一下警觉,纷纷冲出屋外,拔剑四顾!
侯成一看形势不妙,准备翻墙逃跑,这时天上又是几个炸雷,吓得白岚哇哇直叫,侯成当机立断,朝着围墙奔去!可无奈那几人纵身一跃,将侯成团团围住。问道:
“来者何人!尽然躲在暗处,鬼鬼祟祟,是何居心?”
侯成拱手作揖,卑微躬谦的答到:
“各位好汉,我只是背上的小儿病得严重,情急之下无意闯了进来,并非刻意而为,如有冒犯,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那几人一听,仍是不信,其中一人持剑指着侯成不依不饶的说:
“哼~!分明是居心叵测,事情败漏才想出这么个说辞,我看,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先拿下再说!”
侯成眼看几人剑拔弩张,无奈之下也拔出了腰间佩剑,口里仍然央求着:
“各位好汉,我本无意与各位挑起事端,对各位的事情也可以当做没有看见,只求各位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侯成感激不尽!若是各位苦苦相逼,那我也只能玉石俱焚了!”
这时侯,大雨淅淅沥沥的打在侯成和白岚的身上,白岚病恹恹的咳嗽不停,侯成眼见如此,便也豁出了性命,心里暗自念叨:天命如此!我与公子便同赴黄泉吧!
两方正欲冲杀,酒馆内一人大喊一声:
“住手!”
黑衣人一下言听计从的收住了攻势,又听得一声:
“外面雨大!你带着孩子进屋内说话吧!”
侯成一听,将信将疑的慢慢走去,众人合围之势却没有散去,一直到了里屋,侯成一看,屋内背对坐着一女子,旁边还带着个小女孩,样子貌似比白岚稍幼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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