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侯成万般推辞,又再拜求师,侯成眼见眼前的聂拢如此强硬的央求,一下也不好推辞起来,况且那聂拢本是天生的神力,难得的一块好材料,又于心不忍。
“罢了!罢了!”
聂拢闻听侯成此言,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欣喜的问:
“某不是先生答应晚辈的拜师之求?那么师傅在上,请受徒儿......”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我说罢了,不是答应你做你的师傅,而是让你不要再拜了,再这么磕下去,你那头皮可要磕破了不可啊!”
侯成说完,本想那聂拢能够知难而退,没想到那聂拢却像是愣头青一般,再次跪地言道:
“先生莫不是怀疑聂拢拜师之心有假?那我即便磕破了这头皮又有何足惜?”
说完,又欲磕下头去,侯成一脸无奈,大喊道:
“好啦!你这小子倒是如市井无赖一般,尽是些泼皮手段,我且先说好,其一,我还是不能当你的师傅,我自身尚且不是武学大师,不能传你宗师之术,倒能为你指点一二,为你今后拜名师之前打些基础!其二、我目前有要事在身,急需赶往神农山,你要是想学,只能随我一同前往,在路途上边走边学!这两点你能否答应?”
聂拢一听,这侯成的要求倒也不难,连忙点了点头,奉承的跑去给侯成牵马,侯成纵身上马后,对着聂拢言道:
“你也一同上来吧!”
聂拢却摇了摇头,笑着说:
“先生您尽管放心的驰骋,晚辈跟在后面便是了!”
侯成大惊失色,很是不解的向聂拢说道:
“由此地前往神农山不止百里,你就用你那双腿跑着去?”
“无妨!无妨!先生尽管赶路!追不上可是我的事!”
看那聂拢胸有成竹的样子,侯成仰天大笑起来:
“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小子到底是吹牛,还是真有这个本事了!架~~!”
说完,侯成扬鞭策马,那聂拢拔腿就跑,确是与那马匹不分上下!
这边,韩江、玄奇、玄幽、白岚四人已经到了野王邑,从之前的荒芜人烟,到了一处还算有着人烟的小镇之上,倒是此处人人皆面带笑容,颇有对眼下生活幽然自处之意。
韩江领着几人,来到一家酒馆,招呼店家道:
“店家!两支烤羊腿,一壶伶仃醉,再上些炊饼带着上路!”
店家小二连忙迎上前来,取下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面,笑嘻嘻的说道:
“江小爷怕是有些时日未来小店了!不知最近在外有何公干啊?”
“哈哈哈!都是些繁琐之事,也就是出门在外到处走走看看,哦!对了!最近这功守道上可有些侠士豪杰出现啊?”
韩江一边向同行几人分着筷子,一边向店小二打听着。
“嗨!您就别说了!你从这边出门远去之后,这功守道上尽是些庸庸碌碌之辈,没几个看得上眼的!”
听闻店小二如是说来,韩江自是摆了摆手,那店小二便会意的一旁忙活去了。
待到那店小二离开,玄奇很是好奇的问韩江:
“这功守道是什么意思?看那店小二似乎与你相识,想必你也是这里的熟客了!方才我与你一同进这小镇的时候,发觉此地居民倒与别处不同,人人皆有面带笑意,如今这乱世里,看到这种景象,倒也是十足的少见!”
“师姐莫急!我只所以与这店内小二熟识,是因为每每我下山外出,或是外出归还,都要在此处饮食,顺便带些干粮上路,此地名叫野王邑,离墨家神农山已然是不远了,但进山之路上不满机关暗门,如不是墨家弟子,却也难得上山,那些江湖上的游侠之士想上墨家拜师学艺之人,全都聚集于此!”
玄奇赶忙追问道: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毕竟已经时过境迁了!没想到在墨家神龙山下却有着这派景象,只是不知刚才那店家口中所说功守道为何物!”
韩江将上好的酒肉分食给几人,痛快了饮了一大口,笑道:
“这功守道啊其实只是叫着好听,其实啊就是这横穿这小镇的一条街道而已,街前为攻道!设有一处鼓台,如若有人擂鼓,这镇上的侠客便可上前攻击此人,条件是不得伤及要害,取人性命!更不能群起而攻!若是这擂鼓之人,能从这街前走到这街尾,那些余下之人便不能再攻,此为攻道!”
白岚一边听着,一边啃着大块的羊肉,满嘴流油的说:
“那江叔!什么又叫守道呢?”
韩江指了指街尾的一处十尺方台,笑道:
“天下侠勇之士众多!能走到这守道的也大有人在,但最终能过这守道的却寥寥无几!”
“莫不是这守道异常凶险?”
玄幽放下手中的肉食,疑惑的问道。
韩江却摇了摇头,又饮一杯,继续说道:
“这十尺方台之上,横着一根木梁,木梁上吊着两口大壶,盛放着面粉和墨汁,木梁之下摆着两处案几,如若有人能走到那方台之上,便有墨者与来人辩论,如那人言论能得到墨者的认可,那么浇在那人头上的便为墨汁!可立马随同墨者上山入世,登山拜师!反之,则面粉裹面,来人自行离去!此为守道!这攻道和守道合二为一,统称为功守道!”
“原来如此!想必定是要文武双全之人,这乱世里,光凭一身武力却无法兼济天下,仅怀一腔报复却无法独善其身,墨家此举,倒是有些标新立异,难怪这里想比别处景象有所不同!”
玄奇恍然大悟的说着,韩江双手抱拳,对着玄奇施礼:
“不愧是我们同门师姐!尽然能一语道破天机!”
正当玄奇和韩江说着,远处鼓声阵阵,街上行人纷纷四散开来,有的回屋去取兵器,有的则顺手操起身边的家伙事,在那功守道两旁一字排开。
那酒馆内的食客也纷纷结账,冲了出去,一下熙熙攘攘的小镇,瞬间安静起来,人人不出一声,眼睛都齐刷刷的望向街头那边的擂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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