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狗儿看店
时人孩童有的消遣并不多,虽早早便被当成半个劳力,只那田间地头本就无甚内多的活计。
平日里主业不是农民还不好说,若是农户却也不算太累,却也多是农户。
闲时便什么都干,比如说砍些柴火,挖些个草药下些套子,山间去摸点笋儿,菇子之类的。
这些活却也是不敢让孩童跟着去。
却也落得个好清闲,只是烧水做饭洗衣却是跑不了。
好在花不了多长时间。
转眼几日,天倒是晴了。
只那路算是全毁了,大人们派了些代表,商量着买些石子儿来铺铺。
小孩儿则在路边上偷摸的顺个一把石子,用去打鸟,打水漂。
这石子也不是拿来便能用,还需要在糙石上打磨打磨。
赶巧货郎家卖货的那个窗子正面朝着界碑,那界碑便是一块好糙石。
“白三叔慢走。”
壮汉也不客气,拿了东西便走。
虽说买卖乃常情,但时人多是会道声谢之类的。
只这汉子却不是个客气的人,与其说不客气倒不如说为人刻薄凶蛮。
这汉子唤作白宗,行三。
便是那日货郎白送了根锄柄的老汉三儿。
送走又一客人,王三郎便又坐会了板凳上看着窗外孩童嬉闹。
那眼神明亮的很。
也是!货郎每天都得下乡去收货卖货,这可怜的半大小男子便只能每日里守着货店。
应是极少与同年孩童们一起玩耍吧。
白犬来财看了看三郎,复又看了看对面界碑上打磨石子儿的孩童们。
似是打了个主意,便从板凳上跳了下来。
“来财作甚。”
三郎坐的板凳位置靠边,这狗儿下来时板凳翘了翘,好悬没让王三郎摔着。
故而三郎有些怨气。
来财不能人言,自是没法儿说清心里。
只咬着三郎的袖子口便往外拉扯。
“作甚,作甚,莫要咬我袖子,咬坏了怎办?”
却也只能跟着来财一路,直至那大厅门口。
白犬放开了男孩,人立而其咬着门闩便将门打开了。
“你这是作甚?”
男孩还是不明白来财要干嘛。
而白犬则看着外边玩耍的孩童“汪汪”叫了两声,回头便又看着三郎又是“汪汪”两声。
这回三郎却是看懂了。
“不成,不成,我要守着家里,若是有人来买东西怎办?”
“汪汪”
白犬儿一溜烟便跑回了卖货的那间房。
三郎便也跟着回到了那间房。
只见那狗儿跳上了板凳,虽有些摇摇晃晃却也很快坐直身子。
坐在板凳的正中间,却是没给三郎留下位置。
正襟危坐,狗儿身板挺得笔直。
“你守店?”
“汪”
“不成的,你怎能守店,别个人来买东西,你怎知给些什么如何收钱。”
来财有从板凳上跳下来,叼着三郎的袖子又往门口拽。
“真不成。”
三郎却还是没答应。
“小店家,你这有皂角么,我要三个。”
恰好这时来了个卖货的。
“汪”
来财尾巴摇的飞快,也跑的飞快。
片刻间便叼着三个皂角,在窗子口冲外面客人叫唤。
“汪汪”
“哎,这白犬着实聪明。”
旁人不懂,只以为是他家训练的好。
但三郎却知道,平日里都没教过它这些。
三郎跑到白犬儿跟前,小脸上兴奋的通红。
这般聪明的狗出在自己,却实欢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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