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王家寡儿
“还有脸哭?你怎这般不晓事?你听听外头是怎么说你爹我的!”
白宗也回到了后院,去看望测房内,被打伤了的儿子。
听着那哭嚎声与妻子和其他孩子的安慰声心里着实是烦的很。
“啊,啊,啊爹,疼,疼,疼的厉害。”
抽抽噎噎着,白六郎说出不句完整的话。
妻子本就没停的哭泣声儿更响了。
“白老三,你也知那是骂你?他们可曾骂了我们家六郎?”
“……”
堵得那白宗硬是半句都说不出口。
大郎正拿着刀子在火上烤,这三棍子太狠了,脱了裤子的白六郎半边大腿全是青紫青紫的好一大片。
得割开皮肉放了淤血,才能好的快些。
刚刚让白六郎动了动腿,虽然喊着疼却也还能动。
能动就是好事,万幸没伤着骨头。
外边的白老汉也跟着进来。
“你狗这脾气,早晚得生出些事不可。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起先我也不好说你,便是没今日这事,别人个就喜欢你?谁人不说你白老三遇事便爱强出头,便是你那几个兄弟哪个不言你办事从不与他们商量,博了他们的面子?”
这番话说的白宗本就被外头言语激的脸色乌黑,开始要往紫红里憋。
老汉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想办法消了影响。
“明日里你去人家家里赔个不是吧。”
“我不去。”
“你不去,我去。”
“爹,你怎的这般不顾及我脸面。”
“本就是你的错,想那王老二平日里对咱家也算和气,就你那刨人家狗的锄头柄还是人家王老二送的。”
“可我这大好的良家子怎能去给一货郎儿赔礼道歉,往后我在这五庄县还怎么出门?”
“便是不去,你便有面子了?”
老汉被自家三儿气的直发抖,白涂氏这会儿还得舍了那床上的六郎来扶自家阿翁。
话分两头,这边闹得不愉快时,那王三郎还抱着那白犬痛哭。
白犬倒是不叫唤,还时不时的舔舔三郎脸颊为其拭去泪水。
只那腿儿外漏的些骨渣子却实在太吓人了。
血也流的的忒多,那地面上好似下雨刚晴似的。
有那心善的围观妇人也是偷偷地抹着眼泪。
“没娘的孩子便这般被欺负。”
人群中也不知谁人嘴欠的说了这么一句,没安慰住三郎,却让他哭的声音更大了些。
也有那看着这孩子可怜,又与那王货郎关系还算不错的,硬是往那没人看守的白家大门上砸了好大几块石头。
直砸的门上木屑齐飞。
“让一让,让一让。”
原是有大人去找来了这小县城里的王兽医。
“啊,啊,啊公,呜呜……我家,我家来财这腿能保住么。”
王兽医年岁不大,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汉子,继承的是自家父亲的手艺。
因着辈分大,所以才被王三郎唤作阿公。
王货郎那半熟不熟的认草药法子也是王兽医他爹,老王兽医家教的。
看着地上躺了好大一片的狗血和那狗腿上大豁口,豁口上漏出的骨头茬子。
只得摇头。
“这姓白的下手太狠了,现在只得先止血再说,不然这狗命都得丢了。”
说罢便从那带来的小包内找出了麻线,麻布,还有那小刀。
这句“姓白的”让一些同样姓白的听着不是滋味儿。
三郎听着了腿保不住,哭的更狠了,嗓子都开始哑了。
听着这哭声,姓白的也不好去说些什么。
麻绳与麻布小刀用烈酒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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