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流民挑出体壮的一走几千里上北边修城防。
但是流民也还不够,还挑了些没遇着灾的人,十户抽一。
此举搞得大半个江州怨声载道。
一些个不愿行徒千里,死在异国他乡的,就开始往那些个不征召的地方躲。
还有些已然是在名单上的,干脆就直接往那黄水泽里藏。
黄旗一树便成了水匪。
因黄水泽地形特殊,官军们进去了,水匪就与他们绕圈圈,几次之后,朝廷不愿拨剿匪款,这地方也就烂在了这里。
这些年也时常有征调,十抽一,十五抽一,这是按着户来的。
哪家哪户没个五六七八口男丁?就算是全是外边也不至于有多大的事。
却也架不住征调次数多啊。
前头在那黄水泽里站稳脚跟,后头就有人拖家带口的往那黄水泽里跑。
这一来二去的黄水泽水匪也就越来越多。
已然是有了大几万户。
“大哥!我们粮食不多了。”
一个虎须汉子,穿过长长的议事堂,对着那坐在高台主位的汉子跪地高喊。
主台上的汉子诨名叫鬼面郎杨坤。
之所以叫鬼面郎,因为小时候烫了脸,整张脸上全是疤痕,就连眼皮睡觉都留着丝丝缝隙合不拢。
样貌也着实恐怖骇人,一般人见着了,心肝怕不就得颤上一颤。
加之他又是个敢打敢拼有头脑的,也就在这黄水泽站稳了脚跟。
鬼面郎杨坤,半闭合着眼睛,半响没开声。
只等的下头跪拜的汉子心急如焚。
同坐议事堂里的其他各当家中站出一个白净书生打扮的。
那书生出列拱手道“大哥,不若我们暂时停了收留投靠的?再出去借些粮食?”
这时上座的汉子才开缓缓的开了口。
声儿有些含糊沙哑倒也能让人听的清晰,看样子这喉咙怕也是烫伤了些。
“不能停!早些年我们人少时被官军追的上天入地无门,这些年官军不再贸然进剿,还能在这里建下水寨靠的就是越来越多加入我们的兄弟。一旦断了收留,传出名声,那些个活不下去只能自己建寨与我们竞争,只会更麻烦。”
黄水泽的水匪,其实还有一个让他们活下去的规矩,那便是绝不抢县里乡村,违者死罪。更甚至还会请乡人帮着卖货,得些便宜。
因这个,就算官兵进剿,他们也能得到乡人传来消息。
书生提议被驳回后,ww.knsh 转身回了座位。
随后又从那些个头领中走出个,披着虎皮的毛脸壮汉。
“大哥,不若我等,破一破规矩,找附近的乡人借一些?他们这些年吃着我们黄水寨的已然是肥了。”
鬼面郎杨坤还是摇了摇脑袋“我等能在这站稳脚跟,那些乡人多有帮助,也不行。”
虎皮汉子得了回复也回了座位。
场下又有一精瘦且是白眉白发的年轻汉子也站了出来。
“大哥,我们可以直接进攻县城。”
“县城?”
那鬼面郎杨坤皱眉发问。
“对县城!我等可直接接管县城,坐收赋税。”
这个提议不可谓不大胆。
黄水县城可是有城墙的,这些个水匪也无攻城经验。
且黄水县也有一千驻军。
底下人议论纷纷间有人反驳。
“此举太过冒险,容易引来朝廷大军,且大哥有言不得骚扰县里乡民,这是献大哥与不义之竟。”
就这么先出声与后出声的吵了起来。
坐堂上的杨坤也不制止,只低头思索。
若是能攻占县城固然是好,山上的兄弟能直接吃上官仓,可后续却是麻烦不断。
若是朝廷真正追究起来,他们也却是吃不消那些这些个出了藏身地的水匪就是那进了套子的耗子,任人拿捏。
一时间,有支持有反对的。
从两人变成了两拨,吵闹不休。
堂上的杨坤一拍座椅,下边那些个当家的皆是休了吵闹坐回座位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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