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是的,古羽臣又走了进来。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冯金海。
“我其实很奇怪,你应该不是贰。但你又实打实的管理着厚德集团,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吗?”古羽臣问。
“呵呵~集团的运营确实是我在做,包括各种决策和发展方向。这点没有问题。”冯金海舒缓着肥胖的身体说。
“其实你们抓我吧,也不能说是抓错了,但如果是因为所谓的【贰】抓我的话,那肯定是错了。”空间太小,让这个胖子很是不舒服,各种扭来扭去。
“那什么,领导,给根烟呗”,冯金海实在被窝的难受,想抽根烟转移下注意力。古羽臣把烟和打火机推给冯金海,示意他自便。
冯金海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眼前袅袅青烟,他开始了回忆录似的诉说。
“我是土生土长的港城人。小时候那会儿,港城只不过是海边的一个小城,全城都靠海吃饭,打渔,晒盐,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赚钱的路子。我父亲是跑船的,海员,一年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后来我母亲在我六岁那年跑了。”
“我高中念完没考上大学,就开始各处打工。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啥本事没有,工打的就可想而知了,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外边转了一大圈儿,最后还是回到了港城。那会儿我父亲已经不跑海了,找了找以前的老朋友,把我塞进了老盐场,说是两年之内保证转正。”
“我那会儿已经心灰意冷啦,走出校园的那点儿锐气已经被打磨的干干净净。心想,工作嘛,搁哪儿都是干,饿不死就行。谁成想,还没等上转正,先等上了飓风。”
“海边嘛,飓风啊,台风啊,海啸啊经常见,可那都是窝在家里躲着啊。那回算是抄上了,瞪着眼看着狂风巨浪劈头盖脸的拍下来,没地儿躲没地儿藏。那个害怕啊~”
“飓风过后就更害怕了,盐工们死了好多,也丢了好多。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干点儿苦力活也会丢命。常宝库他们去找方虎他们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后来我偷着跑了,因为我发现了他们并不单单只是在找人,他们找着人之后并没有告诉盐场,而是偷偷的找了个地方关了起来。”
“常宝库,刘海他们这群人,在老盐场还是有些影响力的。因为都是临时工,还大都是外地人,经常受欺负。常宝库他们就抱成一团,帮助那些受欺负的人。渐渐的就在盐场里有了些名声,再加上活干的好,跟工头们关系也不错,盐场里的临时工们有什么事儿就找他们帮忙。”
“飓风过后,死的和失踪的都是临时工,常宝库他们就主动揽下了善后的事儿。场里也乐见其成,不想搭麻烦,也就默认了这事儿让他们处理。那会儿吧,不像现在,出点儿什么事儿责任到底。那会儿基本上属于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打点的到位,再大的事儿也能压住。”
“我开始也跟着他们跑保险公司,但是后来发现他们找着人不上报之后就知道有问题,于是就偷偷辞职离开了。回家之后又撺掇着老爷子把房子卖了,彻底藏了起来。我怕被常宝库他们找着,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事,但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后来事情渐渐平息,常宝库他们也离开了。正好老盐场又要改制,我才又重新露面。老盐场改制面向全社会招商引资,我有个同学正好负责这一块,他父亲以前是港城残联主席,路子人头都广。我就找到他,说我想参一股。我那同学问我参多少钱,我算了算连房子带老爷子的积蓄,刨除日常开销还能有一百多万富余。就跟他说一百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