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表明,越是普通且受教育程度低的人越容易满足,同时也更容易表露真情实感,但凡是高智商犯罪,受教育程度高,欲望越发难以满足,看待世界的观念也很偏激。
当然现下也流传另外一种说法,越是底层普通百姓,感受到的压迫会越大,物极必反,承受的欺压越大,反弹力度也越大,所以近年来,冲动型犯罪的概率正在提高。”
“客观评价的话,大方面这样说是没错,但是就这个林安而言,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很幸福,林芸儿是他的全部,他很宠爱林芸儿,而且这种宠爱是正常发育,没有任何畸形。
你翻看林芸儿聊天记录也看到了,林芸儿也有不少异性朋友,这些林安肯定是知道的,他不反对林芸儿与除他之外的其它异性接触,足可见他对林芸儿的爱是真正的父爱。
一个伟大的父亲,女儿的幸福就是他生活和工作的动力,只要林芸儿幸福快乐,他便不争不抢安于现状,这样纯粹善良的人,简直可以做为当代市民典范了。”
世界上不缺真善美,只是像白孝慈和沈砾这样的工作,见多了恶人恶行,突然遇到一个像林安这样的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怀疑。
不是他们对陌生人的信任缺失,只是他们的职业需要时刻保持警惕罢了。
上车后,沈砾系上安全带,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还早啊,小龙虾还是撸串?我可是用我的休假时间来陪你调查,你是不是得请客?”
白孝慈笑着说:“那你还真会给我省钱啊,你选吧,我晚上不吃饭。”
“难怪你这么瘦,我这一个人吃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我把狗哥叫上?”
白孝慈摸了一下口袋,忽然发现烟忘拿了,笑着回答说:“好啊,你联系吧,很长时间没见他了,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得再上去一趟,烟忘拿了。”
“你说你这隐形土豪还在乎一盒烟?平时也不见你抽烟还老是随身带着,忘了就忘了呗,就当劫富济贫了。”
白孝慈解开安全带,笑着说:“我可以不抽,但不可以不带,这是原则问题,等着,马上回来。”
正如白孝慈自己说的,他抽烟不像陈岩桥那么上瘾,他没有烟瘾,之所以一直随身携带,不过是一种方便交际的手段罢了,就跟饭桌上的酒一样,可以不喝,但杯里必须要有。
又从一楼爬到六楼,这次白孝慈一路小跑,来到林安家门外好一阵喘,等把气喘匀了才敲门。
房门打开,白孝慈尴尬的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刚才忘拿……”
不等白孝慈把话说完,林安摊开手,烟盒就在他手里,白孝慈拿过烟盒,还未来得及谢,嘭的一声,房门关闭,从始至终林安一句话都没说。
看着手里的烟盒,又看了一眼对联上的毛笔字,白孝慈忽然觉得,刚才递烟的林安与之前谈话的林安,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之前的林安很谦卑,哪怕是突然登门的陌生人也很礼貌,很热情,别说摔门,就是说话都很亲和。
可是递烟的林安全程面无表情,显得极为不耐烦,连耐心听白孝慈道谢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摔门把白孝慈关在外面。
一前一后出入这么大,偏偏见到的都是白孝慈,林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下楼时白孝慈再起疑心,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没有受到外部刺激的情况下,情绪出现这么大的变化,林安的情绪转变甚至可以称作两个极端。
除非林安本身就有情绪障碍,或者双重人格,否则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两种情绪中,有一种是装出来的。
心事重重的白孝慈在走到楼门口时忽然停下,他从口袋里把烟盒掏出,用手机灯照亮烟盒,突然的情绪波动,除了自身情绪转变不受控制的原因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传递信息。
以古怪的突兀的不符合人物本身性格的表情动作,来传达某些隐晦的,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信息。
拆开烟盒,里面果然有纸条,打开纸条后,白孝慈立马僵在了原地。
纸条上写着:厉千尘,夫子庙。
什么意思呢?
厉千尘在夫子庙?
厉千尘让他去夫子庙?
从字迹来看,字是林安写的,他传递给白孝慈“厉千尘,夫子庙”的信息的目的,看样子是想让他去夫子庙。
林安认识厉千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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