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十七一副奸笑表情,李崇明旋即明白了过来。坐在驾驶位的白孝慈额头满是黑线,不由得扶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解聻了吗?怎么还学会乱点鸳鸯谱了?还真是看出殡不嫌殡大,要不是有厉千尘护着,白孝慈早吐槽轶十七八百回了。
厉千尘心中也是莞尔一笑,“你呀,不教好……”
轶十七闻言笑意更浓,他之所以鼓励李崇明胡来,不是单纯为了看热闹,他是为了白孝慈着想。
白孝慈的生活太枯燥了,他看过太多人情冷暖,白孝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有多硬,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接触了另一个世界,使得他与原本的世界渐渐格格不入。
一个人出现场,回家后还是一个人,熬夜熬到天明都不会有人关心他,长时间的孤独让他正在潜移默化的脱离正常人的生活,他太需要有人陪伴,这种陪伴是猫狗无法弥补的,只有活生生的人,才能填补他内心深处的空缺。
李崇明恰好就是那个可以陪伴白孝慈的人,虽然嚷嚷着“喜欢你”之类的荒唐话,但是这样的话才最容易给人温暖,李崇明的热情开朗,能够让一直保持冷静和理智的白孝慈变得激动、冲动,就算是朋友,以后也会变成知己。
离开孤儿院时太阳即将落山了,等上路后,天色便彻底暗了下来,外面寒风瑟瑟,风里夹着雪花,拍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时不时的枯叶被风卷起,肆意飘荡。
郊外的公路没有路灯,车灯开成远光灯,路两边的白雪会显得刺眼,白天路上的雪融化,现在天黑之后气温下降,道路会结冰,白孝慈将车灯换成了近光灯,车速不敢开太快。
车内的空调吹着暖风,不觉得冷,甚至还有些热,厉千尘看轶十七出汗了,帮轶十七把外套脱掉,轶十七翻看着手机,对白孝慈说:“小白,你不是说要请客吗?”
白孝慈笑着说:“没问题,你开导航吧,不用替我省钱,挑最好的餐厅。”
“那你也是想多了,本来也没打算替你省钱。”
“好吧……”
二人开玩笑的同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吓得白孝慈急忙踩刹车,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内众人对这突发状况措手不及。
路面结冰,汽车向前滑行了好几米后,“嘭”的一声猛然间骤停。
车停下来后,白孝慈盯着车前的人露出恐惧之色,一旁的李崇明也吓傻了,外面的人一只手按在引擎盖上,引擎盖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形,而这个人却毫发无损。
看了一眼外面这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白孝慈回头想要询问厉千尘和轶十七,但是二人已经同时下了车。
车灯照射下风雪交加,雪花在即将落在男人身上时不翼而飞,外面的气温接近冰点,可是男人却没有呼出白气,它的脸就像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黑白分明,黑瞳闪烁着幽光。
“司夜神君,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其实轶十七对司夜并不畏惧,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司夜的善意,只是每次见面都要带他去冥界,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司夜,先前苏禅为救轶十七,与司夜斗法,净魂瓶不仅镇压了镇魂环,还伤了司夜,苏禅也因此受伤,至今都在稷安寺闭关。
“我来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走,或者不走,你定。”
轶十七与厉千尘对视一眼,不明白司夜什么意思,轶十七问司夜说:“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司夜抬起手掌,一只乌黑的木鸟凭空出现在它手掌中,“此物,你可认得?”
轶十七当然认得,他从乾坤镯内将子午鸢取了出来,除颜色不同外,两只木鸟一模一样,似乎相互之间心有灵犀,当轶十七将木鸟取出来后,司夜手中的木鸟竟扑扇着翅膀向轶十七飞了过来。
轶十七手中的木鸟同样在没有点睛启灵的前提下,迎着那只黑色木鸟飞去。
两只木鸟似是同宗同源,盘旋在空中,发出喜悦的鸣叫,半晌才各自飞回主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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