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中,一个年轻男子靠坐在树下,气喘吁吁,他穿着一身学院的制式校服,苍白的脸上满是血迹。
在他身前站着四个男人,地上躺着两具姿势扭曲的尸体。
白孝慈检查过尸体后,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两具尸体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只有脖子和胳膊等部位有抓伤或者撕咬的痕迹,但并不致命,而且伤口已经快要愈合了。”
轶十七醒来后,厉千尘察觉到有人寻来,立马带着三人离开了原先的位置,没有多久就看到了这一幕。
那个男生受到了惊吓,双手抓着一只断箭瑟瑟发抖,瞳孔涣散,谁都不让靠近。
“这两个人应该不是他杀的,只是……”身为侦探,白孝慈一时竟无法判断两具尸体的死因。
厉千尘看了一眼尸体,尸体的四肢以一种畸形的状态扭曲,这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程度。
轶十七的目光落在了男生的脚下,枯叶间有一小块黄纸,周围还有燃烧后的灰烬,结合两具尸体的状态不难判断,男生是用符箓杀了这两个人。
“他穿的是校服吧,陵大体院?你是陵大体院的学生?”李崇明盯着男生胸前的字牌问道。
“不是我杀的,他们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男生受了刺激,现在神志有些凌乱。
轶十七想了想,抬手弹出一道真炁打入男生的眉心,男生愣了一下,双目逐渐恢复清明。
他缓缓的放下手里的断箭,茫然地看着眼前四人。
轶十七询问说:“你是陵大体院的学生吗?”
男生眼中依旧保持着警惕,“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
看情况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对发生的事暂时遗忘,否则他第一时间应该注意到地上的尸体。
“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被吓的不轻,能先说说你的身份,还有这两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吗?”
男生闻言,目光从轶十七身上移动到尸体身上,他吓得疯狂想要后退,双腿乱蹬,双臂挥舞似乎在驱赶什么。
男人惊恐地嘶吼道:“别过来!他们是丧尸!所有人都变异了!我根本杀不死他们!”
轶十七不由得蹙眉,无奈只好弹出一道真炁,让男生陷入了沉睡,“他受到了惊吓,精神虚弱,让他睡一觉吧,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变成精神病。”
厉千尘低头表示赞同,白孝慈检查了一下男生的口袋,发现了一张校园卡,“韩文斌,陵大体院射箭队的。”
“难怪他手里攥着一支断箭,不过……他刚才说的丧尸……”李崇明挠了挠头,有点懵,是说这两具尸体吗?
厉千尘接过校园卡看了一眼,“看来陵大体院里有妖作祟!”
轶十七上前,弯腰捡起那一角黄纸,分析说:“这道符不是普通符箓,看他身体里并没有真炁,不可能使用符箓。
说明这道符箓是修士所绘,而且画符的人道行不低,这两具尸体是被符箓治伏的。
如果是妖的话,怎么会控制尸体?”
厉千尘唤出修罗刃,在尸体的咽喉处割了一刀,修罗煞气进入尸体后,尸体的表皮开始蠕动,很快便有一只血色昆虫从伤口钻出来。
厉千尘挥刀将其斩断,“是血螽!”
轶十七盯着断作两截的血螽,面露凝重之色。
这是一只形似蝈蝈的血色昆虫,血螽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妖物,十方客的记载中,描述血螽是最邪恶的妖,其本体微弱,并无强大的攻击力,但却有极强的繁衍力。
血螽一旦现世便会在极短时间内迅速繁殖,比病毒也差不多,成为血螽寄主的人会出现两种状态。
一种是人类状态,以人的魂魄和精神主导躯体,这种状态下与常人无异,甚至会忘记自己被寄生。
另一种就是妖态,也就是韩文斌口中描述的丧尸,会主动攻击人,咬人,吃人,肢体不协调,具有爆发力且感觉不到疼痛。
早在天公堂覆灭之前,血螽便已经绝迹了。
之所以称它最邪恶,因为血螽的寄主不仅是人类,它可以选择任何动物寄生,若母体足够强大,甚至可以选择其它妖寄生。
“这跟寄生虫很像啊,只是像这种的……也算妖吗?”白孝慈不解的看向厉千尘,这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怎么能和“妖”联系到一起?
妖和兽的区别在于,妖拥有超凡的智慧以及超自然的妖力,血螽这怎么看只能算是寄生虫吧?
轶十七解释说:“血螽分母体和子体,母体只有一个,子体却可以成千上万,子体吸食气血后会反哺母体,所以只有母体算妖。”
血螽的修炼方式就像金字塔,子体越多,供给的气血越多,母体的修炼也越快,而且母体可以控制子体,这才是最恐怖之处。
“血螽绝迹近千年,不光人类畏惧它,妖类也怕它,按这个韩文斌的说法,陵大体院的学生多半已经被寄生。
这就怪了,血螽绝迹数百年,怎么会突然重现人间?”
相较于那些动辄便可呼风唤雨的大妖,血螽体型微小,很容易让人轻视。
然而事实却是,由于血螽只能依靠生物气血修炼,并且具有极强的繁殖能力,它对人类的危害反而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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