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害怕,一觉醒来,熟悉的同学和老师,心爱的恋人亲人,全部变成了冷血残酷的怪物,为了存活下去,不得不杀了昔日的同窗,甚至还要时刻提防身边人被咬。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身处何地,是否受伤,但请你们不要放弃,为了活下去,拼命的活下去!
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名叫血螽,血液的血,螽斯也就是蝈蝈,你们可以理解为一种变异的昆虫,然而事实上它比任何昆虫都强大。
血螽分母体和子体,子体会寄生在动物体内,吸食气血反哺母体。血螽的繁殖能力极强,被寄生后,原主会丧失意识,躯壳由血螽控制。
寄生者会通过撕咬进行子体传播,被咬的动物,血螽子体会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夺取躯壳的使用权,从而沦为不知疼痛,只懂得咬人的行尸走肉。
血螽常栖息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对血液极度敏感,在面对寄生者时,普通的劈砍伤害是没用的,只有直接消灭寄生者体内的血螽,寄生者才会死亡。
对付血螽的方法有两种,第一是火烧,直接引燃寄生者,将寄生者与血螽一起烧死,第二是朱砂。
在你们的安全范围内,如果可以找到易燃物,并且身上携带走点火装备,可以制作火把,火箭之类。
如果没有,而且自己正处于非常危险的地方,那就尽可能的释放求救信息,等待救援,切记不要冲动,一旦被咬就会被寄生。
我现在在政务大楼的广播室,有专业人员正在清理寄生者,我这里很安全,听到广播的幸存者,可以酌情向这里逃生。
重复一遍,我政务大楼广播室,这里很安全,听到广播的幸存者,可以酌情向这里逃生!”
广播戛然而止,朱子源和张齐志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们有救了,有人来救他们了。
林生南眸子里浮现出疑惑之色,这声音有点耳熟,只是不记得在哪儿听过。
“有救了!一定是天行者来了!政务大楼离这儿不远,咱们赶紧过去吧!”朱子源有些迫不及待,他真的多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张齐志同样如此,血战了一夜,无数次的死里逃生,他早已身心俱疲,但他注意到了林生南犹疑的表情,问林生南说:
“南哥,咱们走吧?”
林生南有些犹豫,如果政务大楼是安全的,现在过去可以活命,可他到此的目的恐怕很难达成了。
见林生南犹豫不决,朱子源顿时恼火道:“你不走难道在这儿等死吗?你走不走我不管,反正我们肯定要过去!”
林生南最终还是摇头说:“我和你们不一样,如果拿不到妖丹,活着,还不如死了。”
张齐志不理解道:“能有什么事比活着重要?好死不如赖活,那什么妖丹,大不了以后再找啊!”
林生南摇头不语,他没有解释,解释了也没用,不会有人理解,毕竟每个人的遭遇都不一样。
朱子源勃然大怒,他骂林生南有病,骂林生南异想天开,他去做火把,他不想死,他要去安全区。
“你别往心里去,小胖不是故意的。”
林生南勉强地笑了一面,“我知道,你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那你呢?你根本不知道秦玉现在在哪儿,何况就算你能找到他,护身符没了,你怎么取妖丹?
而且……你为什么执着于成为半妖呢?变得强大?可以长寿?还是什么天大的好处?
可你自己也说了,成了半妖之后,人人喊打,这又是何必呢?”
林生南挪了挪身子,与张齐志一起靠着墙坐在地上,朱子源在扯演出服,把布条裹在拖把上便成了大火炬。
“你一直喊我南哥,其实咱俩差不了几岁,如果我有机会上学的话,我现在一定在考研或者读博。
我的人生就像一颗包了糖衣的药丸,它混在五颜六色的糖果里,把自己也当成一颗糖。
在漂亮的糖果盒里待了很久,每天都会看到橱窗外面的华丽,没人知道它其实是苦味的药丸,就连我自己都险些忘了。
一颗药对应着一种症状,就像每个人的命里都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一样。
我想做一个人的药,因为只有他知道我是药丸,也只有他对症下药。
人这辈子会面临许许多多的选择,有些选择,选错了也无关紧要,但有些选择,选定了,就不在乎对错了。
友情,爱情,亲情,事业,家庭,梦想,人生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有很多,我只选择一样,为了实现它,我可以放弃一切。
活了二十多年,难得活明白一回,管它是对是错,就算是死了,总算不白活一场。”
林生南微笑着,从他的脸上能看到一股泰然,明明身处险地,可他的表情中却露出了幸福。
张齐志怔怔地看着林生南,不是很明白林生南的话,至少以他目前而言,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不顾生命去完成。
包括他热爱的田径,他爸常说,有理想当拼尽全力去奋斗,过程要比结果更重要,人生的路很长,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每条路上的风景都不一样,死亡是终点,却不是归宿。
“你是好人,虽然你的话我不是很懂,但我希望好人有好报,不管怎么说咱们是生死与共的朋友,我支持你。
但抱歉的是,我不能再帮你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最后我们都安然无恙的活着,你一定要来找我,我想跟你做兄弟,一辈子的那种。”
救命之恩却不能为林生南赴汤蹈火,张齐志心里很愧疚,不是他不想,而是无力去帮,他现在和半个残废没区别,跟着林生南只是拖累,而且他不能死,他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死了,父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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