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陵老祖”四字令众人面皮微动,再看那巨型黑棺,再难掩忌惮之色。
风奇凝重地看了黑棺一眼,阴陵老祖传给“魉”的法宝,恐怕只有明尊亲临,方能镇压此物。
“难怪贫道看着眼熟,原来是镇天棺,裘千策,尊师曾以镇天棺封印阴阳门户,如今镇天棺在此,难不成……”
裘千策轻笑道:“蓝真人不愧是仙下第一人,不错,镇天棺下便是阴阳门户!
诸位,妖族声势虽大,实则不足为虑,可若是阴阳门户大开,冥界阴魂进入人界,这世上可没有第二位阴陵老祖了。”
千年前,这一方阴阳门户落于阴陵,万鬼啸聚山林,祸世百年,直至阴陵老祖得道,方才封印了这一门户。
蓝辰看的明白,从他们来此开始,裘千策舌战群雄,将小阴山罪责洗的一清二白,又先后用黄泉烟、阴阳门户相要挟,令众人投鼠忌器。
裘千策复活的很是关键,今日若只有鲁清泗在此,小阴山必灭。
风奇自然知晓其中利弊,裘千策是何打算他不知,但绝非良善。
“当年人王与首座能诛阴陵老祖,彼时小阴山若重蹈覆辙,同样逃不过首座一掌之力!裘千策,你需铭记,一力降十会!”
裘千策心中冷哼了一声,浅浅一笑,拱手道:“七爷告诫自当谨记。”
既然事不可为,风奇也无意再逗留,夷陵城内此刻正是空虚,若妖物趁虚而入,仅凭那些天行者难以抵挡。
至于小阴山这边,裘千策与鲁清泗不离开这里,便不足为虑,若是他们离开,没了地利,便是自寻死路!
风奇与花语示意,二人正欲离去,荧惑急道:“七爷且慢行!”
风奇略有不悦,这荧惑成事不足,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方镇过来。
“何事?”
“小阴山立场尚不明朗,有明尊在,谅他们不敢造次,可那苏禅呢?厉千尘魔性难消,对宫字堂天行者大打出手,苏禅假传灭杀鲁清泗,令我等信以为真,误以为他是正直之辈。
可如今看来,苏禅不仅没有杀了鲁清泗,还借此包庇厉千尘,苏禅此人包藏祸心,与小阴山必有勾结!”
若非离得远,云裳真想啐一口,裘千策骂的没错,荧惑的脑子确实有病,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于厉千尘与轶十七之事,风奇自然听说了,先前二人叛逃之事,令十方客威名受损,雪阳至今未能恢复。
他们三人此次下山时,明尊曾传谕令,厉千尘与轶十七已是稷安寺门人,与十方客再无瓜葛,若此次正邪交战,稷安寺行不义之举,秉公处置便是。
话虽如此,可他们知道苏禅道行高深,玄武湖那一战,若非二圣在,他们不是苏禅对手。
又何况还有个神秘的老道,四方山上至今寸草不生。
风奇沉默以对,鲁清泗这时开口道:“苏禅上山见的是敦鸿,与小阴山无关,火曜老儿你若再血口喷人,本门主今日便送你入轮回!”
“嗯?”风奇眉头一皱,“你说苏禅见过敦鸿?他见敦鸿所为何事?”
苏禅与天公大妖素有往来,这一点风奇早就知晓,可今时不同往日,敦鸿公然与正道宣战,此刻见敦鸿难道真与妖族有勾结?
“本门主怎会知晓!你们若想知道,自去询问苏禅便是!呵,还是说,连十方客也不敢触稷安寺的霉头?”
“咳!”裘千策干咳一声,示意鲁清泗不要多嘴,转而赔笑道:“方才在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小阴山复活敦鸿,敦鸿助我起死回生,各取所需,最多是让它在此停留了些时日。
除此之外,小阴山与敦鸿并无过多交涉,那苏禅见敦鸿所为何事,我等并不知晓,各位信或不信都无妨。
至于厉千尘是否入魔,在下有些拙见,诸位若愿意听,在下倒是可以讲讲。”
苏禅的事无法取证,小阴山一口咬定不知情,众人也没有办法。
云裳见机搭话说:“有何见教?贫道洗耳恭听。”
“世人惯将嗜杀之人称为魔头,却鲜有人知何为魔,在下将其分为三类。
一是心魔,概心中执念太深,欲望过盛,为得偿所愿,不择手段者。
二是邪魔,纯粹的杀戮,嗜血杀生成为本能天性,无视规则天道,混乱无常。
三是魔道,也作魔神,无我无他,无法无天,可毁天灭地,可杀神灭佛,可吞噬乾坤。
修道之人最怕走火入魔,所指的便是心魔,厉九爷入魔与否在下不知,判别之法极为简单。
为一己私欲,屠戮众生;为一人,杀尽阴阳两界,如此,必已成魔!”
夜黑如墨,此刻,无半点风丝。
裘千策一席话,令在场所有人不由得后背发凉,包括一直嚷着厉千尘入魔的荧惑,此刻亦不敢妄下决断。
魔,意义太深沉,它代表着混乱,破灭,毁坏,终结,死寂,一旦它真的出现,便意味着劫难,整个人界的劫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