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出鱼肚白里的时候，克里森还握着母亲的手。
她的脸庞依然如熟睡一般。
“对不起。”邓肯说。“罂粟花奶的剂量可能太大了……她可能……承受不住。”邓肯说。这一晚他同样极度自责，这也是他目睹死去的第一个病人。
“我明明应该谢谢你。”克里森当然知道这不能怪邓肯。
“你或许……他们说红神的祭祀可以复活死者。”
克里森叹了口气，“她太累了。”红神那老不死只会复活他用得上的人。克里森不想他的妈妈死过一次之后还要背负上什么红神的使命。
何况有时复活后的人都不再是他自己了。
他站起来，最后亲了一下母亲的手和面颊。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们母子团聚。我记得你，如果赢得人是我，我会来找你的。”
“能帮我……把她埋了吗。别在城里的墓地，那最后她还得回龙穴去。”克里森继续说道。
“好吧。那你准备去哪儿？”邓肯说道，“我这里其实挺安全的，我给黑市做药剂，帮派会保护我。”
“给我妈报仇。”
邓肯当然不怀疑他的本事，他快把全城的修士杀光了。
克里森开始收拾东西
“呃，你带上这个。”邓肯拿来鸟嘴头套。
“外面的跳舞病传的越来越广了。传言是你从龙穴带出来的，其实是那些金币，所有看见金币的人都疯了。龙晶磨制的薄片能阻挡上面的魔法。”
克里森接过头套，他确实需要这个，不论是避免疯狂还是挡脸。
但是金币……这个确实麻烦了。那包袱脱手之后他再没见过，里头的东西会造成什么危害他真的没法估计。那几瓶药需要有识之士才能鉴定，那些脸……目前还没有第二个恶魔出现，
幸亏瓦雷利亚钢工具和暗器提前塞靴子里了。
其实一夜的守灵，里克里森已经盘算好了，他要会老爹养病的那户人家看看，毕竟火民常年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据点。
“邓肯，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是因为跳蚤窝的‘高个’邓肯爵士起的吗？”
“对，高个邓肯，其实我答应夫人去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封我为骑士的。”
“好，我记下了。如果下次见面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一出门，克里森就看见了朝天空高耸的两根柱子，他定睛看了一会儿，另一根柱子从中间甩出，尾端的网兜里朝红堡方向抛出一块巨石。
一台投石机。
看来之前砸塌龙穴的罪魁祸首就是它。已经立到城里来了，果然像邓肯说的那样，联军接管了大部分城市，正在围攻红堡。
街面上已经跟克里森从这里出来时完全不同了，已经完全看不到风暴地士兵，麻雀，气枪队的影子了，偶尔有联军的士兵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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