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花朵在沾染上苏凛的血之后,重生了。不仅如此,每一桩石柱里的花纷纷绽放,点燃起血之花海。
殷红如血的花瓣盛开着异光,如同缀饮过鬼酿一般可怕,每面花影都妖异地在他们身边摇曳。
“樱羽花?”苏凛注视着眼前的异象,不禁心生警惕,这好似大型灾难来临前的预兆。
风子照也认同道:“颜色不太对劲。喂,你,不是说没到花期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种形态怪异的樱羽花,别说他们几个外地的,就连在梨近川土生土长的雷凡斯和盖欧斯也没见过。
一种突发的麻痹之感涌上手臂,苏凛掀起袖管一看,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左手居然变成了铁青色,皮肤萎缩起皱,映出明晃晃的血管痕迹。
这手简直像被吸干了血液!
陆陆续续地,其余几人也发现自己身上开始出现类似的可怕症状。
估计雷凡斯和盖欧斯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他俩跟见鬼似的乱喊起来,风子照也被吓得够呛。只有苏凛和赤雪还保持着相对的冷静。
噩梦张开了它的帷幕,围困住所有人,透过零零散散的光影碎片,苏凛仿佛快要直面谜底的触角,却总是囿于层层迷障,没抓住最关键的要领。
“能量显现了。”赤雪低喃道。
“这才是你感应到的能量,不是冥晶石?”苏凛恍然大悟。
“嗯,它藏得很深,而且就在我们之中。”赤雪闭上双眼再次进行感应的连接,声音随着变得缥缈,“它无处不在。”
“是什么?”
“我不知道。它不是某样具体的东西,我无法描述出来。”
苏凛稍稍伸展一下左手,肌肉和骨骼还有神经都隐约僵硬了,兴许往这砍一刀,他都不太会有痛感,枯萎的硬化还在持续。“至少再待下去,不会有好转。”
“这些花个个好像吸饱血一样,我们就……你看我的手,快变成干尸了!”风子照拼命地甩起胳膊,企图把枯萎的阴翳甩掉。
花?
苏凛往附近最近的石柱走去,越靠近,越难以忍受那里散发的阵阵邪气。
他抽出碳银短刀,握在手里,以便不时之需。
“慢着,千万不行。”雷凡斯满脸惊恐地扑在刀刃前拦住苏凛,“不能毁掉樱羽花,否则我们全都得死!”
“什么意思?”苏凛瞥了他一眼,在这种紧要关头,不是很想听到废话。
“传说中,神将樱羽花和勇士妻子的生命连在一起,如果花被毁掉,人也会跟着死亡。”
“和现在有关系?”
雷凡斯瞪大了他那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语气更为激动,“当然有关系!是你的血令不在花期的花开了,这就是神的预示,我们的命已经和樱羽连接了……”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他那神神叨叨的话,但不得不承认,这约莫有点道理。连赤雪都说周围存在一种不明的能量,如果强行损坏石柱里的花,指不定会出更大的乱子。
“还不都是你们的错!无端端抢什么冥晶石?”风子照指着雷凡斯和盖欧斯破口大骂。
“血又不是我们流的。”
“嚯,敢说不是你下的手?刀鞘都插在你裤腰带上呢!”
苏凛忽然想到一个更致命的问题,“现在不是花期,花开能维持多久?”
听到此话,雷凡斯怔住了。
血的作用应该有时效,要不它们疯狂吸干这里的人,要不等花重回假死状态,他们就如同传说的那样随之死亡。苏凛把设想的结果告诉大家,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众人崩溃。
“除非能找到出口。”赤雪补充道。
“是,所以收起你们没有意义的争论,去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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