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又是那熟悉的房间,白发小孩儿站在床尾睁着死鱼眼看着他。
“嗯,看来你们作息真的很有规律。”他恍然一惊,发现房间门竟是开着的,唐丁常靠在门框上看着手表,抬头:“嗯,刚好十点。”
………………
唐丁常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与站着的灰莉大眼瞪小眼。
正当余深纪尴尬的想要开口,就听楼上下来人的声音。
抬眼望去,是易惊玦和另一个男人。
他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他应该就是唐丁常讲过的这个房子的四号主人。
“人来齐了,咱们走吧。”唐丁常对余深纪眨了眨眼:“你应该看过规则了吧?”
余深纪愣了一下,在昨天,他好好研究了一下规则,即使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但大概规则还是知道的。
他点了点头。
“好,那就走吧。”四人拿上围巾,打开的房门,一个一个跨步走出去。
………………
一瞬间,脚上传来冰冷,漫上温暖的身躯,直接刺痛神经,逐渐脚转为疼痛,还没反应,已经失去了知觉。
余深纪低下头,看到冰面上浮现的自己模糊的影子,抬眼望去,冰湖外面白雪茫茫,天空灰扑扑的,厚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抬头,只有一片白桦林在不远处矗立。
周围只有他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脖子上有一根蓝色的围巾,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宽大的短袖短裤,身上的项链也不见了,光着脚在这冰湖上,这让他想到了灰莉的装扮,没想多久,下半身知觉都已经僵住了,他只好移动。
抬步慢慢的移向湖岸,直到冰已经划破了脚,才踩到了厚实的雪上。
他拉了拉围巾把脸挡住,身上无一处不冰冷,不知是不是梦境的原因,身上冰冻的疼痛感减小了。
他迈步走向白桦林。
雪踩得脆生响,突兀的响在这片空中,余深纪没走几步就觉得心跳得很快,寒冷和疲惫把他包裹着,但他继续前行:“那白桦林一定有什么。”
大概走了几百米,终于摸到了白桦树,树林前的前面几颗好像比里面的种的晚,比较矮,仔细一看越往林中间,树越高越直。
往林中间走,忽然传来了另外的踩雪声,他屏了屏呼吸,转身躲一颗树后,然后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两个人,穿的衣服全都是白色的,跟他身上一样,他们转过身来,他瞳孔猛地一缩。
那两个人的“脸”上根本没有脸,只有一张血淋淋的撕裂的嘴巴,跟他梦到的周方行一样。
“周方行那个家伙与妄想游戏绝对有联系。”余深纪皱眉。
他通过自己继承的遗产和小灰莉的话,就已经知道周方行生前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而且与这个妄想游戏绝对有关联,现在看来……
“他这种人死了都不安生啊。”余深纪笑了笑。
不过……“我刚刚来时明明没有看到有东西在白桦林中活动,难道这个白桦林有什么阻挡视线的东西?”余深纪观察了周身,看这两人是从哪里来的。
不远处,又有人走了出来,从雪地中一个被挖掘出来的底下洞走出来,随即看到前面两个走进另一个洞。
正准备走进看,身影一顿,那已经失去知觉的脚裸上突然被什么拉扯住,他往后一看,是一只手,从雪地上钻出来抓住了他。
猛的抽回脚,却听底下“唉哟!”一声,随即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扒开雪一看,这也是个洞,只能容一个人塞进去的洞,洞下燃着盈盈的火光。
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唐丁常,正捂着屁股在地上坐着。
唐丁常看余深纪正瞧着他的狼狈样,尴尬招招手“快下来快下来!”
洞口旁边是有楼梯的,余深纪下到地上,看到易惊玦和唐丁常是一起的,愣了愣才看清洞里面的构造——里面并不大,只有些简单的设施,床,柜子,书柜和书桌,中间摆着一个火盆,里面的柴看起来刚燃不久。
“鞋穿上。”惊玦指了指门口一排的鞋子。
她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一堆书,看着像是从那书柜上翻下来的。
余深纪找了一双合适的雪地靴穿上,走过去:“这些书是什么?”
“不知道,所以拿来研究研究。”唐丁常在床上坐了下来。
“这上面大部分是关于鬼神的传说,除了这一本。”易惊玦指了指她现在在看那本,“这本是讲的一个合唱团的历史,不过这本书像是被水泡过,大部分字都被浸染了。”
“看来这本书很关键。”易惊玦拿起挂在旁边的破布包,把书装在里面。
“外面很冷,会降低人的知觉,影响行动,把衣服穿上。”唐丁常指了指衣柜。
余深纪从衣柜里面拿出几件棉大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这次我们俩很幸运,一来就到了这里。”唐丁常笑了笑。
“还有个人呢?”
“老狼吗?没见着他,我们只看到了你,连你的猫也没见着。”唐丁常接过易惊玦手里的破布包,挎在身上。
“外面有无脸的人,他们都去了那个比较大的那个洞里面,要不要去看看?”余深纪说。
“那些无脸的人我们习惯叫做NPC,他们的存在基本没有多大意义,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主动攻击玩家,只是为了保持场景结构而已。”唐丁常解释道。
NPC?假如出车祸时那个梦是暗示,那周方行会不会也变成了这里的NPC?
“深纪说得对,我们可以先去那个洞看看。”唐丁常看了看易惊玦。
三人爬出洞,外面风雪依然很大,一个接着一个的NPC往左边方向的大洞跑去。
“喂喂!今天好像人很多啊?”一个无脸人张着撕裂的血盆大口对另一个人说道。
“是啊,听说著名的瑞德指挥回来了。”那个无脸人说。
余深纪有些惊悚,转过头看向唐丁常:“你们不觉得深深的违和感吗?”
“习惯就好了。”唐丁常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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