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先给我等等!”他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一把抱住正要从阳台一跃而下的舞迷的——小腿,然后装模作样地边蹭边说道:“别跟我说你打算只穿内衣出门!来,跟我进房间吧!”
话说蹭的这个动作完全是多余的吧?
或许是他们感情笃好的证据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信一把舞迷领进房间。拉开立式西服衣柜,他在里面埋头倒腾上了一阵,终于翻出了两周前爱丽莎和暮怜逼迫他穿上后拍照留念的那件“派对礼物”。
也就是,那套娇羞系水手服。
描写得再详细点,那是一套黑色翻领、白色上衣、配裙配袜也是黑色的水手服。
在把这件衣服交到舞迷手中时,信一这么口是心非地补充了一句:“就当是废物利用了,虽然尺寸可能有点大……”
“嘻嘻,这套衣服比隔壁大姐姐的机车服清纯许多。嗯!人家很喜欢呢。”舞迷边说边迫不及待地用旁人看来相当性感的姿势,穿起了黑色尼龙长袜。
信一不自觉地脸颊泛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喜欢就好……对了,刚才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会碰上由里子,不,隔壁的那个大姐姐的?”
“咦——?”
舞迷歪着脑袋,发出故意拖长两个音节的惊叹。
“昨晚把小一背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碰上的呀!你和大姐姐不是还聊了几句话吗?什么‘由里子小姐身材好棒’‘由里子小姐果然很可靠’‘由里子小姐介绍的打工真坑爹’之类的——小一全部忘记了?”
“嘎?我有说过这些台词吗?先不管这个了,我现在有事情要问她。”
说着他转身准备出门。
“可是大姐姐天还没亮就走了,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走了?她说过要去哪里吗?”
不知为何,信一忽然激动了起来。
由里子小姐没出事固然值得他高兴,但是她这一整周到底去干什么了?更是让他好奇。说好会帮忙彻查休普诺斯事件,可结果不说自明……不会真的是去摸鱼偷懒了吧?
“没交代去哪儿。不过大姐姐让人家转交给你一张便条,啊,人家把它贴在那边了。”刚穿好上衣、正在绑领口丝带的舞迷抬手一指。尽管由于袖子太长的关系——毕竟那是信一的尺寸——伸出的手指根本就没从袖子里面露出来,但是沿着她手臂的方向,信一还是找到了那张便条。
就贴在电灯开关的边上。
“ThnkY!!!”
信一用大拇指一擦鼻子,蹲下身摆出了百米赛跑的准备姿势。
由~里~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就不能等我醒过来再走吗?
不知道我这一个礼拜过的有多寂寞吗——真是的!
在这些与绅士无关、但与变态无异的情绪推动下,他一个箭步冲向玄关方向。
孰料,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宛如昨日重现般,令他足以后悔半生。
新上过蜡的地板提供了小于往常三倍以上的摩擦力,这个特点结合上信一匆忙的步伐所导致的后果就是,他在舞迷面前“咻溜”地一下滑倒了。
侧滑。
如果要形容的话,信一的空中姿态接近于特兰克斯和孙悟天合体过程的收尾动作。
毫无美感可言的姿势,在房间内,在床边制造出了一阵地动天摇。
等到信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紧紧地抱住并且压住了舞迷的下半身。
比这糟糕的是——
踩在这个巧妙的时间点上,
磅地一声!
房门被什么人一脚踢开。
仿佛有什么急事一样,爱丽莎顾不上敲门直接冲进信一房间。当她和他四目相交后的刹那,那道陡然改变的视线代表着她已经误解了这间房内发生的状况——肮脏、龌龊、不堪入目的男人(也就是陈信一),如今正以猥亵的姿势趴在无辜少女身体上。
“下流!”
爱丽莎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憎恶,神情就像不小心看到一滩路边的泥浆。
然后,她挥手“指”着信一的鼻子,歇斯底里地扯开嗓门喊道:
“信一——!你给我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跪下——!”
在那一瞬间,她仿佛化身为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坑杀文学爱好者的某位远古暴君。
但话虽如此,明知就要大难临头的信一还是留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爱丽莎挥起的右手上,除去大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样子都好奇怪。
弯曲的角度
极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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