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离出口大约还有十米,现在这个世界安静得出奇,就好像掉落一颗绣花针都能够掀起巨大的波澜。
他不敢动,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个矩形的通道里,现在这个小小的矩形通道就是他能看到的全部,他认真地瞄准着,手指靠近扳机,握着枪把的手心早已充满了汗液。
可是他不动,敌人也不动。他认真地捕捉每一个细小的声音,就好像在监听蚂蚁移动的脚步声,可是他还是一无所获。
程深的脑海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人是不是已经走了?也许是,但是这种概率极低。在这种情况下程深不是一个会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但是不论敌人是不是存在,现在他都不得不行动了,这里待着也同样是死路一条。
程深试着迈出第一步,金属摩擦和下落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静静地回响。余音散尽,世界又恢复安宁,敌人还是没有出现。
程深咬咬牙,迈开腿大步往前走,他豁出去了。这样如履薄冰,高度紧张专注的状态,心理折磨比生理上的痛苦更恐怖。
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是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对不起走错片场了。
当程深走到最后两米的时候,这时候是他最紧张的时候,向前一步要么是平地要么是悬崖。
他不由自主地检查了一下子弹。一步两步,最后一步。他把枪口探了出去,
也就是在他的枪管伸了出去,而人的视野还不能看到转角的具体情况的时候,一把白晃晃的长刀砍在了他的枪管上,力量巨大把他的枪管往另一个方向挑拨,程深扣动扳机子弹乱飞,打得墙壁、天花到处都是就是没有打中童心缘。
这一刀程深还未明白是怎么挥砍过来的,下一刀又来了。为了人体舒适外骨骼装甲有一些薄弱部位是不可避免的。比如关节和小腹。这一刀就是直接砍在小腹上的,力道之大,但是也并没有完全撕开符合材料制成的纳米战衣。不过程深慌乱地躲闪,再加上这一刀的力道巨大,程深失去了重心,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啪!啪!啪!
三发子弹打在程深的身上,系统显示击毙。
童心缘击败对手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如水墨画般飘逸潇洒,未给敌人丝毫的反抗之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童心缘看着程深浅浅地笑了笑。程深不知道童心缘笑容的含义,但是他感觉自己分明读到了轻蔑和不屑。
至于童心缘这笑容背后真正的含义,程深不得而知。他被淘汰了,而童心缘挺进了下一轮。
张灵在一个角落休息了好一会儿,终于感觉自己比之前的状态要好一些了。至少身体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了。
现在他也不得不继续前行,因为他所在的位置即将暴露了。
也许是故意安排,也许是偶然,张灵最终走向的地方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大房间,这个房间至少是张灵遇见过最大的房间了。
现在是他们最终决战的时刻了,也是张灵不得不面对的最后的最艰难的时刻。
张灵据枪往里走,他走得很小心,但是并没有遇到敌人。于是他选了一个能够更快突入到里面,并且有良好阻挡的一个位置。张灵调整好武器,全神贯注。可是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并没有一个人出现,他又开始陷入了虚无的思考中。
其实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没有非常确定的答案,那就是他是不是要干掉他的兄弟们去争取唯一的机会。
这个问题在这个阶段有一些好笑,因为每一个能够挺进这个阶段的人都是抱着要杀死所有人的心走过来的。
张灵的这个想法显得幼稚又愚蠢。不过少年嘛,总要经历一些每个人都会有的多愁善感才会成长。张灵在当下考虑的是自己也许并不是很需要这个机会,以他所知的信息他入伍之后,不说有多大的权势,至少不会是普通一兵。他会考虑是不是他的队友比他更需要这个机会?
也许对于他来说这是可有可无的机会,对于别人来说却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所有呢?
张灵没法细想。一阵枪声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密集地响了起来,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来。
张灵向前望去发现离他大约20米处,左右两边各有两人,两人正激烈地交战。发现他们张灵立刻也加入了战斗,一阵点射,然后停下观察,接着又是一阵连射。这个敌人分两次中弹,终于还是被击毙了。
张灵一开火无疑是暴露了他自己的位置了,所以系统一显示击毙,他就赶紧换了位置,他边走边寻找建筑物。好消息是这里有非常多的障碍物,敌人并不容易打到他。
张灵边走边完成换枪的动作,压满弹药的霰弹枪已经准备完毕。
敌人已经瞄准他,张灵现在躲在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后面,而敌人就在集装箱的对角。敌人有些紧张,因为张灵可以从两个方向进攻过来,而短时间他并不能判断敌人会从那个方向出现。
张灵预估对方可以看到的视野,稍稍迈出半步,敌人飞快地给出一梭子弹。但是张灵撤退得很及时,子弹并没有打中他。
张灵把握好敌人换弹的间歇,他猛地大跨一步,霰弹枪一发入魂,子弹击打在敌人的头上。敌人的子弹上好了,他的枪口追踪着张灵。张灵移动着,不给他锁定的机会。当他枪口对准张灵的时候,张灵霰弹枪黑洞洞地已经对准他的眉心。
碰!张灵勾动扳机。又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系统显示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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