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懿王几乎魂飞天外!不过,这一拳,却是打在了忠懿王脸旁的墙壁上。
一丝杀念,已经毒蛇一般盘绕在了仙谪的心头上,他恶声而道:“我杀你,与身份无关。”仙谪凶狠的脸又逼近了忠懿王三分:“你死,是因为你该死。有一种罪恶,惟有血可以救赎。你给我,去死,去死,再去死!不停的死,各种死!”
仙谪的心底,杀欲渐是解放;他缓缓举起了铁拳。
他的右拳,笼上了一层煌火。
忠懿王身后的犬牙们,眼见忠懿王性命堪忧,终于都是心中惶急了,而决定冒险一搏。刷刷刷,一片寒光向仙谪笼罩而来。
仙谪冷颜,哼声道:“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
铮一声清鸣,疯兽一般的男子仙谪,霍地拔出了腰间的秋水长剑。他的眼睛,已然没有一丝温度,看上去就仿佛一个冬天。
铛——,如清夜寒钟,自兵刃相交处飘来。
明明、挡住了……
那些欺身而来的身影,骤然一窒,而后,就仰天倒了下去。所有人怔住了。看着莫名其妙死去的袍泽,他们眼中寒光大冒,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这些人失声低语。
他们胆寒了……
寂寂人间,萧萧行道,所有人以一种看死神一般的眼光看着、冷然独立的仙谪,——就像看着一个复活而来神魔。百战搏杀的军人们,都不由身退了一步。但出人意料的,仍有数个黑衣人,怒形于色,不退反进,仿佛压根儿没有恐惧这种感觉一般,视生死如无物,一面厉啸着,一面决绝地斩向了白孝天。
一朵朵生命,化作了浮云……
只是,众侍卫愕然发现,并没有像他们想的一样。有几个人,并没有被一击致命,倒下去之后又爬了起来,格杀了许久,才彻底死绝。
只有仙谪喃喃道:“半死,半生,没有灵魂,这是……被炼制的血魔吗?”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
雪泥鸿爪般的一掠,像梦幻般的一次仙光,一个彬彬俊雅的人物,突然身现在仙谪三丈外。那人一双游龙惊凤般的眼睛,一袭回雪流风般的白裳,更有一身于物澹然的飘逸气质。就像是,万顷碧波间的一支荷花君子。
“花独秀!”那些士兵惊喜。
“徐衣天笑的唯一传人,赤鲠王麾下的最强者!……不过,他来自花家,好像是白孝天的……”
花独秀微笑着看着仙谪,说道:
“将‘轮回之刃’化入了普通攻击吗,不可思议的小鬼。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无天老师的术?了不起,了不起。”
盟都城,只有无天老师与无量老人看出来了,仙谪将空气中游离的一部分无天老师的力量,吸入了身体中。仙谪拥有吸收外界力量的能力,就像他吸收雷暗天珠、煌火天珠、那些仙草一样,能炼化别人的力量。
远处,精灵鼠一冒脑袋。
与精灵鼠在一起的,是一个女孩。
“那个坏蛋,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白梦蝶惊异。
“淡定,淡定,”精灵鼠对白梦蝶道,“我们的原则是,一定要观战,但一定不要参战。我虽然很仗义,但你知道,战斗的时候,我一向只出眼睛,不出手的……”
花独秀雍然而笑,却摇头道:“不过你取轮回之刃的巧,却失去了轮回之刃的锋。无天的轮回奥义,没有几个人能撄锋,而你,恐怕只能给圣者一阶的强者挠痒痒而已。多么精巧的针,也刺不破薄薄之木的。
当铸三尺剑,莫为十丈棍。
纵是半金微,胜却千百文。
你走入歧途了,小子。不过,我承认,传言一点不虚,你果然有天纵奇才之思,天赋异禀之质,是一个了不得的家伙,将来鹏程不可限量,必终有云程发轫、奋迹云霄的一天。我不想现在与你交手,折断了你攀登高峰的心。忠懿王,你不能杀,——就像,你,我不想杀。这是绝对的,没有商量余地的事。你走吧,那个女人,你可以带走。”
仙谪嘴角绽开了一丝、狞恶的笑容:“可是,我的心,不见血就……要死了一样的感觉。我不想身堕杀道,但……让我杀了他,给世界一个干净!”
少年的眼中,纠缠着万端千丝的挣扎,浓浓燃烧。
“杀我想杀的坏人,我就还是一个好人。……如论如何,我要做一个好人,这是我的底线。为什么我要杀人,……我现在不求做一个好人,但求不做一个坏人。我不能杀生害命,……除恶就是为善,我要杀了他,成就我的好人之术……”
仙谪激烈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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