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与梦痕天女并没能阻止这场战斗。因为,一个要走,一个不允许,他们要用剑来得到那一个答案。愈来愈多的黑暗力量,涌出了仙谪的身体。但仙谪,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用剑,将柔兰带走。
白天翼太息一般的目光看着仙谪。
仙谪眼中的决绝看在了他的眼中、慢慢伤到了他的心里。
他惨笑,如若癫狂:“孝天,……我不能让你走呢。我知道我欠你的东西,就像你欠我的东西一样多。但如果一定要结束这段血缘,那就让我倒在你的剑下,成为一具尸体,做为一个最终的了结。”
仙谪久久缄默,叹道:“‘生命真他妈好玩’,那个家伙说的话,开始真有点意思了。若我一心想走的话,你拦得住吗?”
白天翼怔了一下,沉下了目光:“我想,可以呢。你今天展现出来的东西,让我震惊,从头到脚的震惊,但是还不够呢,——神降士白孝天,我的儿子。你一向是那么、不计后果的冲动,看来,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天缚?六道纱。”
“看一下我真正的奥义吧。只有施展出奥义的强者,才真正可怕。”
骤然,六道飘忽不定的风中飘纱一般的元气丝带,缠住了仙谪的身子。元气丝带上,有明灭不定的天奥符文幻灭,闪烁着梦幻一般的光彩。
仙谪动了一下身子。但那加入了天奥的元气,看似柔弱,却如是万钧铁索。
白天翼道:“清醒一下吧,我的儿子。你已经走入了牛角尖,用一种偏执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所以才会有如此怪癖之举。不要用一种眼光去看这个世界。我不明白你的想法,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不过我会慢慢去理解你,理解你的痛。”
“因为你说过,——没有相同的痛,就无法相互理解。”
仙谪垂下了头,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
但白天翼无法理解仙谪,……因为他不是白孝天,而是另一个人。
“我说,想离开呢。”仙谪淡淡的声音,响起。
那一种淡淡的目光,看着白天翼,却像一滴秋天的水滴落在雾气的池塘里,忽然有了微微的涟漪。白天翼摇头,叹了一口气:“你太执迷不悟了,看来你的心性需要重新打磨。你走不出这个家门,你的心,并没有斩情。”
隐忍,不是仙谪的词汇;他无视这两个字。
“不想这样的……”仙谪冷月光一般的声音,轻轻而起,带着一股淡淡的寒意,有不屈的意志从他身上燃烧起来,让他的眼睛像一柄剑锋,“是你逼我的。用一种力量,结束另一种力量……”
“用一种灾难,结束另一种灾难!”仙谪的声音,忽然拔高,仿佛有了金戈铁鸣之声,一股浩大的威压,突然自仙谪的身上迸发出来,直刺苍穹!
一只手,轻轻抬起。
砰!!!!仙谪的手,碰到了飘摇的元气丝带上,竟发出了大山崩塌一般的声音,有万丈豪光冲起。那只手,抓住了元气丝带,发出了咝咝咝的可怕声响,竟有如烧红的铁浸入了冰冷的水中。
那只手,只是一挥。
崩——
震耳的巨响发出,天奥符文流转的丝带,居然被生生扯碎了,消散在了空气中,化成了千万只萤火虫一般的元气微粒。
终于,一切沉静了下来。
“怎么可能!”白天翼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生平少有的失色,一颗心仿佛就要跳了出来,眼中已经不是震惊,而是骇然,“你……怎么会有这种奥义!……黑暗的力量,仿佛能压塌白昼的气息……”
——因为,那不是我的奥义。
“你,挡不住我。”仙谪的声音,更冷了下来。
白天翼“铮”一声,横起了冰红之泪。那一柄剑,被一团红色的光团笼罩,有一滴、一滴的红色神辉滴落,就仿佛是一颗颗上天的眼泪,竟有一股凄伤的气息,扑入了人的心扉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解放冰红之泪的力量吗?”
仙谪的眸光一缩,喃喃道:“‘界’之一道的至高神兵,我期待你发生了怎样的变化。界,代表了平衡,所以我的元气攻击会被那把臭剑,与天道的力量平衡掉,是吗?最讨厌那把剑了,——哦,我对所有的天刃都是这一句话。”
铮,一道光,出现在了仙谪手中。
那道光,慢慢化成了一柄神兵,正是浴火之伤的“真实映像之剑”。“这就是,那个虚无者的剑吗?”仙谪淡淡的看着这柄倒影之剑,心绪没有一丝波澜,“你得到的,是‘魂’之一道的至高神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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