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鼠看到那些草,忍不住露出了欢笑声,笑的在地上打滚。它笑的眼泪都下来了。连华熊都摸了摸脑袋,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道:“这是什么草,有什么作用?”
不净笑道:“人曰:天阉之草。”
华熊登时骂道:“操啊!……不会是,是那种草吧?”
终于确认了;众男人看着那些草,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三步。而蓝灵,精灵鼠都露出了无比期待的神色,双目放光的看着这些男人。李青歌离老和尚远了三步,还抱着一丝侥幸,不死心问道:“是何玩意?你们看熊熊激动的。”
精灵鼠笑了,抢着做解释:“饰梦之空花,白月光,噬血草,妃离……”一而再再而三听到这个名字,仙谪的脸色,猝然的变了,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变得惨白的像一张鬼脸。那样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啊……他痛苦的捂住了胸口,颤抖着身子,深深蹲了下去,蜷缩成了一团。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孝天,你怎么了?”史鏖卿一步跨来。
所有人,紧张的看着仙谪。只是,仙谪拼命的咬住牙,没有说一句话,这一刻,甚至有一颗颗眼泪,从他的眼睛中流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仙谪感觉就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而这座大山,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悲哀,仿佛一种最深的伤痛,浸满了他的身子。可是,他还是想不起来,不明白这种伤痛从何而来,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痛,完全没有一点缘由端倪。而这种绝望的痛楚,是从他听到“妃离”两个字开始的。
仙谪咬着牙,心中是那样的茫然……
久久。久久。
妃离,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可怕……
我的记忆!
就像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慢慢的,有些东西,又从模糊中回归而来,变得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心中的那个影象,越来越清晰。
仙谪终于猛的一惊,惊人的发现,他自己的记忆丧失了很大一部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甚至忘记了妃离这个名字,忘记了那个舍身为了自己的恋人,……是什么时候,这个名字从心中慢慢褪去了,而替换上了一个名柔兰的女子?
仙谪愤怒了。
是你吗?……身体最深处的,那一个虚无者?他想到!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仙谪想到,他一醒来,记忆就是残破的。……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记忆就已经开始被抹杀了,所以他一开始的记忆就不完整。
而现在,只是抹杀在继续。
某种计划,已经开始在针对他……
可是,仙谪愤怒的是,他触犯的是自己心中,最不可侵犯的领域,——究竟还有几个人,被那个家伙,在不知不觉中从记忆中抹去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更可怕的可能——
如果说,那些记忆本来就是假的……
因为是假的,某种术减弱、消失的时候,那个术带来的虚假,就会跟着一并消失……如果是这样,那这一个术,就不是虚无者施加的,而是很久以前的某一个人,针对了自己,布下了一个宏大的局,想从自己这里觊觎什么。
是虚无者的某种术,作用于自己的记忆,让自己慢慢的淡忘过去?
还是久远前的某一个人,一手遮天?
仙谪喘气粗重了几分,可是一时无法判断。就像,一个可怕的局已经开始,达摩克利斯之剑即将落下,可是他竟然避无可避。
因为忘记了妃离……
所以恋上了柔兰……
这一切谁又说得清呢?仙谪缓过了一口气来,站起了身子。所有人,震惊的看着他。
仙谪压下了那种疯狂情绪,哈哈大笑,可是笑声却是那样的刺耳:“没事就哭了两嗓子玩玩,呵呵。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独一无二的人,与天下所有人都不一样。所以你们不要试着去了解我。”
所有人,有脊背发凉的感觉。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只有精灵鼠,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仙谪哈哈着脸,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轻声道:“笑骂由你,我自为之。你们别介意,——虽然你们介意我也不当一回事。好啦,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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