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闭着眼睛，并不知道小女孩瞳瞳在向他靠近。
周围的人在看到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走着时，纷纷贴心地让开道路，这是肉粮仓库里唯一的孩子，也是地狱中唯一的天使。
“江叔叔，这个给你吃。”
瞳瞳的声音柔柔弱弱地，只是走了几步就微微有些气喘。
江老大闭着的眼睛睁开，面前摊着一只有点浮肿的小手，小手里面放着一块巧克力。
大手在小脑袋上轻抚着，江老大一脸的愁眉苦脸散去，温和地笑了起来：“瞳瞳，你为什么不知呀？”
瞳瞳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手中巧克力，咽了咽口水：“巧克力好苦的，我不喜欢吃！”
“那你可以给妈妈吃呀。”江老大刮了下瞳瞳的小鼻子。
此时距离庄航来时的凌晨已过去了好久，天光大亮，在阳光的照射下，亿万浮尘飘荡在空气中，庄航也能看清众人的模样。
除了小女孩瞳瞳以外，其他人身上都脏兮兮的，有些人甚至皮肤肿胀，露出来的手腕脚腕发青发紫。
这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但瞳瞳却不同于其他人，小女孩身上的衣物干净整洁，小脸也擦得干干净净，就是看起来没有同龄孩子的活力，有些病恹恹的。
听到江老大的话，瞳瞳转过小脑袋看了眼妈妈：“妈妈说她也不喜欢吃巧克力，但食物不可以浪费，让我给江叔叔送来。”
江老大看向瞳瞳母亲，女人的眼神里都是祈求，他明白女人的意思。
这是对他以往帮助的感谢，也是希望他能保持体力继续维持肉粮仓库的秩序。
母亲！
多遥远的称呼啊！
江老大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伸手接下瞳瞳手里的巧克力。
本该脆硬的巧克力此时却是软踏踏的，它在小女孩的手里捂了好久。
江老大打开巧克力包装，掰下一块放进口中细细品味。
甜！
嘴里甜，心中也甜！
“咕嘟……”
江老大抬眼，瞳瞳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嘴里口水直咽。
“哎呀！这巧克力太苦了！”江老大五官挤在了一起，一副被苦到模样。
瞳瞳慌了神，小手揉着衣服：“不会呀，我吃的是甜的。”
“我不信，你再帮我尝尝！”江老大掰下一大块巧克力塞到瞳瞳手里。
瞳瞳伸出小舌头舔了下：“是甜的呀！”
江老大还是一脸不相信：“你把它吃了试试！”
“唔。”瞳瞳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小脸疑惑，“很甜呀？”
“是吗？”江老大脸上半信半疑，又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还是好苦，你帮我尝尝。”
这块巧克力很快就被分食殆尽。
周围躺了一地的人饿的虽然不想说话，但看着这一幕嘴角都不由得挂起微笑。
瞳瞳被江老大逗得团团转，这仿佛让他们回到了末日以前，那样的生活多么美好啊！
庄航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他的呼吸越加平静。本来抗拒不已的空气此时他也不排斥了。
烦躁的心情消解，纷杂的思绪散去，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彻底摧毁金帮！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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