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稍定,这才尴尬地看向老孙,“老孙爷,我这是让您的故事馋的,您快讲故事吧!”
老孙从碗里抓出花生,也不捻红衣,直接丢一颗在嘴里,慢慢思索起来。
“那就给你俩小子讲一个二八胡同的故事吧。”
说罢自顾自地泯了一口酒,又丢两颗花生在嘴里,边嚼边道,“你两个小子知道咱村有个二八胡同不?”
我和二根对望一眼同时摇头。
我心道,这胡同名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跟BJ的东四十条胡同一样,难道是为了计数方便,但也没听说村里有二七、二六胡同啊?
老孙接着向二根说道:“这二八胡同就是你拴柱叔住的那条胡同,你们打小捉迷藏总爱去那。”
我因为已经十几年不怎么在村里和朋友们玩,而且家里乡邻的名字大多也忘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印象。
倒是二根最先反映过来,“您说的就是那条曲溜八拐,跟羊肠子一样的小胡同吧。”
经二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条胡同用曲溜八拐来形容确实不过份。
我们村本也不算什么大村,一共就三百来户,能称得上是胡同的也就十来条,老孙说的这条胡同那可谓是独树一帜。
当初顺着胡同两边建房的村民也不知道咋想的,东家往西盖五尺,西家往东盖一丈,反正就是不好好按直线来。
最终导致整条胡同时宽时窄,左右弯曲,宽的地方能有四五米,窄的地方却一米不到,仅能通过独轮车。
这种结构唯一的好处就是小孩子捉迷藏最是得心应手,就这样一直到九十年代,村里也没有什么规划一下的意思。
后来,富裕起来的村民又建新房时因为胡同里车马走不通,一般也都选择到村东或村南相对宽阔且有规划的地方。
久而久之本来有三十来户的胡同到如今也只有七八户不愿搬走的老人还住在这里。
村里也就没有再规划的动力了,胡同也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现如今我也有十来年没有去过那里了,估计虽然从位置上来说二八胡同是处在全村的中心,也应该荒废的不成样子了。
我问老孙:“老孙爷,村里其它的胡同虽然也说不上横平竖直,但好歹从这头也能望到那头,这条胡同为啥就这么个别呢?”
老孙嘬一口酒,顺势往嘴里丢一颗花生道:“要说起这条胡同,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按老孙说法,清朝康熙年间黄河屡发大水,朝庭连年拔钱粮赈灾,国库不胜其负。
期间AH巡抚靳辅在参与平定三藩之乱时结交一能人陈潢。
用现在话说,这陈潢也是一个专研水利的奇才,在治水之策上,他完全不依自古治黄“防河保运”的古法,而是另辟蹊径地提出“彻首彻尾,源流并治”的思路。
当时淮河久沥河患之苦,彼时陈潢还是一个城门小吏,与靳辅谈起治水之策却是头头是道。
再说这靳辅虽说是XHQ的马上名将,却并非是一个只懂砍杀的武将,也是饱读诗书,尤其精研治水之道,陈潢又是个豪爽的性格,与靳辅一拍即合,深得靳辅喜爱。
两人遂成忘年之交!
靳辅回京,陈潢便以家臣的身份随行。
此时康熙也正为黄河水患所恼,靳辅力荐陈潢主持黄河水务,康熙当即应允。
然而正当靳辅和陈潢风风火火展开工作之时,朝庭里却因此事暗流涌动。
要知道,历朝历代以来黄河水患都是影响沿黄各省政治经济稳定的头等大事,谁能在治黄工作中拔得头筹,无疑都将在政治斗争中获得巨大优势。此时以索额图和纳兰明珠为首的党争也已进入了白热化。
在政治倾向上来说,靳辅在政治倾向和工作重心上与纳兰明珠更吻合,也正是因此,纳兰明珠对靳辅也是百般拉拢。
然而靳辅虽表面上也有应和,但实际上却是若即若离。
靳辅的这一系列表现让本就多疑的明珠极其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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