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糊涂了,“二根,这事可不许胡说八道啊。”
二根接着道:“我没胡说八道,去年我去生子家看生子新买的小摩托,听到生子他爷爷和几个老头在房山下面闲唠说的。”
“到底咋回事你说。”我催促。
原来四几年那会,二根的亲爷爷去鬼子据点送菜,正好看到一个小伙子被鬼子打,打的没气了,鬼子以为打死了,就让二根爷爷把他推出来埋了。
结果二根爷爷要埋时发现这个人还有口气,就把他救活了,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起初那人也不说话,还有点神经兮兮的。
刚开始二根爷爷看他伤好了想让他走,但看他那样就没让走,怕有个什么闪失。
几年后他渐渐好起来,说当初是被另一个据点的鬼子抓的壮丁,过来送货,因为不小心弄坏了,被鬼子打。
爷爷一看他也是苦命的同胞,细问之下家人都被鬼子给杀了,于是把他留了下来,从此和他兄弟相称。
六几年二根爷爷突然失踪了,那时候二根的父亲年龄还小,他就照顾二根的妈妈还有父亲。
几年后二根奶奶因病去世。
“那你爹知道这事不?”我问。
“应该是知道的,有次我偷偷向我爸问这事,还挨了我爸的打,说老一辈人的事我一个毛孩子少问。”
我又问:“那你哥的事你跟你爸说过没?”
“我哪敢啊,这些年无论我和我妈,只要谁不注意提到我哥的事了,他准保大发脾气。”
晚上,我躲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并不是不想帮二根,但当年大根的事情给我的阴影太深了,手心里的那个伤疤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有一些游离于我们所熟知的科学世界之外的无名力量的存在。
按理说我们这帮八零后接受的是爱国主义教育,从小讲科学,我们对这种事应该是不屑一顾的,但要说大根当年的死是因为意外,却是打死我都不能信的。
二根说的那套玄乎的东西又实是让我不能信服,使我左右为难。
整个晚上都浑浑噩噩,半梦半醒,一会梦到找工作,一会梦到与二根重又回到那个洞里见到大根,大根叫我们快跑!
第二天早上,我口干舌燥地从床上坐起,头疼地厉害。
二根见我这个样也没有多说什么,简单道别就走了,走远后我看到他抬手擦脸,应该是哭了,身影萧索,与昨天见我时的满脸兴奋判若两人,我呆呆地立在门前,心里百味杂陈。
许久后我摊开手,看看手心里的疤痕,叹口气!
命里该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
我一跺脚,向马上要改动的公交车跑去。
公交车上。
二根冲着我坏笑,我恼道:“我是回家看我妈去,你笑个屁啊。”
二根道:“我在想好不容易来一趟市里,该给我婶子带点礼物啥的,结果让你一打岔又给忘记了。”
“滚!”
二根家堂屋里,摆上西瓜,我们二人商量该怎么下手。
“这阵子我爸妈都在工地上,三五天内不会回来,倒不用担心他们发现,我爷爷平日里也不会出门,白天村子里来往人多,只能晚上干”二根道。
我说:“那还有看果园的老孙呢?”
老孙是村子里看果园的老头,已经有十几年了。
二根胸有成竹地道:“这段时间我看了,老孙晚上一般十点前会在园子里转一圈,但是咱们行事的那个角落他一般转不到那里。”
“有点冒险,再说了,我们晚上动手得有灯光照明,而且动静肯定不小,再加上如果十点后再开始干,我估计时间不太够用,那个地方我记得还挺深的,起码在三米以上,一晚上恐怕干不完,如果到第二天还没搞定,怕被他发现了。”我还是有疑虑。
二根道:“我自有办法,你等着瞧好吧。”
晚上天刚一擦黑,我和二根拿上工具,二根把一个小小的黄布袋装口袋里就出发了。
出发前二根从床底下拎出两瓶二锅头,我无语,“咋滴,干活前还喝点酒壮壮胆啊?”
二根白了我一眼,“咱们请老孙喝酒,他喝多了也就早睡了。”说罢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我道:“就咱俩这酒量,陪着老孙喝,估计没把老孙喝多,先把自己放倒了。”
“放心,我人称浦乡酒神,一斤酒下肚也就是热热身。”二根拍拍胸脯一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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