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天边忽然闪过一道金光。
按照李夏的说法,当时几位高手逐一察觉到异样灵力的源头,其中杨牧几乎在光影适时出现的第一个瞬间就皱眉拂袖,消失不见,独留其他人面面相觑。
没事干又不怕事的也都朝源头方向奔去,还捎带着一个不明所以,但职务在身的魏瑶。
而有事干或者很怕事的人——其中包括一位快被折腾疯了的展云傲——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是一个开溜的比一个快。
“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异状。”李夏不由得皱起眉头,“我刚也问了余叔这事,他说那是一种相当明确的灵力波动,前所未见……从某种程度上,和之前那个蓝衣神秘人也就是施压的天灵阶强者找他们过来的方式相同。”
秦获顿时有些惊讶,“意思是还有个天灵阶?”
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之前先是玄灵阶满城跑,然后地灵阶也满天飞,现在天灵阶也要凑凑人,跑来打麻将?
能打麻将还真不算夸张。按照刚才魏瑶的说法,新城主基本不可能低于这个修为,再加两个正好三缺一。
所以是谁说荒山很荒僻,无锋城也算个边疆小城来着?
然而李夏却摇了摇头,“好像也不一定。我也没问清楚,但余叔的意思是讯息里没有任何有效的暗号,只像是提供一种方向。也许是引人离开,当然也有可能对于那位威压很强的人来说是故人相邀,反正他走得实在很果断,展少阁主也跑得很快……”
这秦获倒是相信的。夜色已深,他也是时候不露破绽的返回雪云阁。
而李府外头的人潮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止息,连他们返回时看见深夜被吵醒,也许是因为起床气试图寻衅滋事的少数混混也消失了踪影——兴许是那位深藏不露的蓝衣男子顺手把人引了出去。
秦获毕竟不傻,既然有了这么一个特定人选,也差不多能推断出那位声音很熟悉的热心人既然就是招高手来罚站的恶趣味强者,大概率也接近于大半夜叫人起床,令人不得安生的“全城公敌”。
这两者从某种程度上竟然还算异曲同工。
而再一次来到那堵墙前时,老太这回却不坐在那里,没日没夜的嗑瓜子,于是秦获自己向着平实无奇的墙壁敲了敲。
很快走了进去,就看见又是好多人聚集在雪云阁外部的草地上,比之前还要多上很多。
加上他自己七个人。
倾歌、宋成荫、邢月和门口老太。
前面这四个坐在石桌旁,还剩展云傲和白流连并排坐在旁边草地上,一个盘腿一个抱膝,凑到一块做贼似的小声交流着什么。
宋成荫见他过来又一招手,示意他直接过来就成,而秦获已经自然地走到了附近,也偶然瞟见了一个东西。
桌面上正摆着的一副弓箭,金红相间,弓体恰似舒展的双翼,实在是很显眼的外观。
秦获立即下了判断,顿觉惊艳万分又有些可惜,因为根据厚实程度简略判断,这明摆着是一把轻弓,比起强劲有力更注意轻灵的性质,并不是他擅长上手的类型。
但也不妨碍欣赏。秦获于是也和那两位坐在草地上,三个人排成一排。
显然桌上是有人有事要说——不过介于之前宋成荫和他简略交代的一点部分,目前他倒只是了解了一些细枝末节,并没有全部弄清楚,更妄论他们现在如此郑重聚集在此的理由。
然后秦获就见到门口的长老老太探身凑了过来,给他塞了一把瓜子,然后避开倾歌,侧身悄悄开口。
“小伙子,待会倾歌有什么事找你,你可要三思而后行。”长老慢悠悠道。
秦获接过瓜子,有些茫然这是不是算什么贿赂方法。不过有事相求他倒是听宋成荫说过一点大概……
“长老,我可都听到了。”然而倾歌也不好相与,转过来微笑道。
“我什么都没说,你有证据吗?”老太太于是耸肩,又倚老卖老着缩回到一边,“不就给年轻人递把瓜子么,大惊小怪的……”
秦获发觉自己小看了所有人口中这么一个“姐”的含金量,倾歌才是这群人真正的头儿,这位年长的长老都要敬她三分。
“我现在和你们讲一件事。”邢月突然开口,秦获这才注意到,这位夜行衣不离身的姑娘刺客现在明显比之前面无表情绷得还要板正,可以说把严肃贯彻到了极致。
“难道很可怕?”白流连有些迟疑问道,她也没见过邢月这么主动发言的阵仗。
却是展云傲听见这个词先发了作,他条件反射的支棱起脖子,立即嚷嚷着插嘴,“有什么好怕的?怕!怕?我这辈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怕!”
说完还打桌上弄来一个茶杯,揣到手里一口就嘟噜了下去。
什么叫不打自招。
不过也好,这下可算能确认是本人了。
看来虽然现在看着镇定,刚才他确实被吓得不轻,时至现在还带了点心理阴影。
“不是在说你。”
倾歌给他甩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干扰邢月讲她今天的见闻,更让展云傲嘟嘟囔囔后闭了嘴。
“我之前是去找少阁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邢月转身看向宋成荫,“就在宋兄回来以后出发,也提前请示了副阁主就上路了。”
倾歌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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