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疑问,如果送魂仙草需要运送者没有灵力,又比较方便,那您又为什么不亲自出马?”
秦获还抱着手臂,挺直腰背,站在宋成荫的后头,在桌上的三个人因此基本比他低了好几个头。
他需要一个确实的解释,而倾歌也有些讶异地投来目光,再看看宋成荫。从她的角度,确实应该本来会以为宋成荫会比这位先得知真相,但显然倾歌也没有过度隐瞒的意思。
“我么……”倾歌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我不疼那孩子,不想为完成他的心愿搁置一下阁里的事务……怎么说呢,比起我的修为,也许我的存在本身会更引人注意一些,对杨牧而言。”
“但一开始我们还并不知道来人是杨牧的时候,您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不是吗?”宋成荫眸光一转。既然他们也表示并不介意自己当时的偷听,他自然也不会装模作样。
倾歌微微抿唇,轻柔地摆了摆手,“也许专指杨牧是有些歧义。其实对大部分可能出现的人而言,我的出现恐怕都会引人注目。不瞒你说,就算是在解封以后,我也得开始更小心行事——这倒不容易有什么差错,也只是不能随意踏出雪云阁,仅此而已。”
这也不妨碍秦获用探究的眼神瞟了她一眼,然后还是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隔壁一个宋成荫,一个邢月。
“没意见了?”邢月往旁瞅了一眼,然后又转向倾歌。
“这倒是顺利的有些超乎我的想象,”倾歌笑道,“想来你也对我们所说的萧大丹师很感兴趣?”
秦获点头。
这倒是真话中的真话……
即使是寥寥数句的描述也能体现这位丹师涉猎颇广、想法很多,就算对过去的秦获而言也会有意动。
何况他现在还正有所求。
当然果断到这种地步也有别的理由,源于一些令秦获有些尴尬的往事。虽然那些过往说来心不甘情不愿,但无论如何,他还真想起码看看这个丹道凋落的界域中究竟还有怎样的丹师。
而倾歌并不知道他这么多思考和回忆,只和白流连一样认为他对所谓“求方问药,勘破长生”的传说很有想法,补充道:“虽然我没见过那位丹师,但既然阁主一家都对他很推崇,也自然有可取之处。即使不太相信会这样夸张,我也会祝你能得偿所愿。”
她这话倒是坦诚得很,既不过度许诺,也不妄下断言。
“所以现在独独留下邢姑娘一个在这里,应该也不是没有别的理由?”秦获视线一转,看向坐在那撑着脸的邢月,“雪云阁既然要封闭,想来也有很多事要准备。”
他之前回来时就有察觉,这位看来很适合当斥候的黑衣姑娘除在陈述完自己异常的遭遇以后就被倾歌使了眼色,虽留在了原地,但已经坐不住很久了。
倾歌一勾唇,“你果然敏锐。雪云阁封闭七日当然不只是为了逃避督查这么简单。在这种时机关闭就算有惯例解释,但终究与众不同,必须在几日内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因素,敲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再保证我们的参与人员尽可能的心里有数。”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强?”
秦获把眉毛一挑,很有些诧异。
倒不完全是对此不满。只是作为一个无灵力的武者,他还算有那么一点绝对能够符合旁人预期的自信,但实际问题并不在此。
而倾歌既然提出那种计策,意思应该也不是要让他硬钢哪些城中觊觎魂仙草的人,而只是偷偷摸摸地溜出城而已,自然也只需要身法足够精湛,觉悟还算可行。
作为虽不老谋深算,但也不是不可以设身处地衡量利弊的他自己,秦获可很有自信。
前者无论是白天和夜里自己的行为都能暴露出一二,至于后者,就算不考虑接近那位丹师能让自己找到一条解决问题的路的利益关系,好歹自己还有个义兄一直扣在雪云阁,即使以比较阴暗的角度考虑也能算被绑在了一条船上。
而他又恰巧被无锋城如今就要众星荟萃的情势所困,虽然嘴上不说,但终究是心有不悦。雪云阁还给他弄了个挺有用处的凝灵珠,跟和李夏相处时一样,他不希望自己莫名欠了别人的人情。
“倒也不能这么说。”倾歌摇头,“不过我有些担心,只是刚拿到凝灵珠那个小法宝,你也许还对用法有些迷茫?”
“还行吧……?”秦获眨眨眼,“大概用过一两次。”
只是效果都有些出奇,而且慌忙之下他也没怎么来得及留意。
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满打满算也不过两天。而且操纵灵力对他而言不过是太轻太慢或者不够精细的区分,毕竟他很有经验,一般不存在什么盲点……
“能探查出别人的修为?”倾歌眉毛一挑,“找人?找东西?发现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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