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天我去山间采药,看见他倒在兰花沚中,我看了看他的伤口,是中了磺虫毒,而且还不轻,而且还不轻,当时已经昏死过去了,这会儿能稍微有点要醒的状态,也算是恢复力够强的。”药师说道,一边掀开男孩的袍子,只见两道殷红的疤痕,周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结得黄色的痂像一层膜浅浅地依附在口上,药师用银针扎破了痂,放出了一些脓血。
“结痂的疤口不是快好了,消肿不就好了吗?”这么多年在义父周围瞻前顾后的璇瑟也算略懂些皮毛,疑惑地问道。
“这磺虫会给人一种假象,其实那并不是痂,只不过是它们的虫蜕,而它们的本体会继续潜入人体吮血,产卵。”说罢,药师将准备好的药粉往伤口里洒,男孩疼痛难忍,面容急促地抽搐,青筋崩出,汗从他身体四周开始蔓延,一股黑血从伤口往外涌。
两只黑虫在地上的一摊黑血中来回翻滚,蠕动,药师用银针挑出了那两只虫放到了酒盅里,用木棍捣碎,一边洒着白色的干粉,酒盅里的东西很快变成了浆状,粘在酒盅底部。药师用酒冲开了浆状物,浆状物散在酒中,变得澄清开来。药师给男孩灌下,男孩面色恢复了些许气色。
“这是?”
“没错,这种虫毒就应该用它本身来解毒。”
药师吩咐璇瑟拿来了鼎,调制了一些药液,在鼎中一会儿就蒸干了,成了那些粉末,均匀地敷在男孩的疤口,缝合了那两条疤。走出房门,药师缓缓地踱步,舒了口气。
江南雨季,下着的青雨如丝,花圃中的几簇鸢尾花盆栽盛开正盛,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凉风拂面,倒也还算舒爽。
夜已入深,只剩凄冷的月光和孤单的烛光,璇瑟撑着下巴,陪坐在客房的草席旁,时而眼睛眯起来,小睡一会儿。男孩微微抬起头,睁开双眼,“水……水……!”声音断断续续,但还算是恢复了些许气力,璇瑟从昏睡中抬起头,望向男孩炯然发亮的双眼,递了杯水送到男孩嘴边,男孩接过杯,贪婪地吸干,滴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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