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熟悉他的人在，比如风凝雪在此，一定会对他这幅表情嗤之以鼻。
因为接下来这个男孩口中的每一句话都是放屁。
当然，审讯者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他没想到自己都不抱希望的一句话，竟然能让对方破防。
他肃容说道：
“你说吧，我在听。”
“这样的事，我已经遇到了五次了。第一次我还小……，
第二次我差点……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每一次，都有人凶神恶煞的闯进来，让我交出一个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东西……不交，要杀我，交不出，也要杀我……
我只是一个孩子啊，他们还是人吗……
我向宪兵求救，但他们只告诉我有情况要及时报警……王副队长是个好人，他给了我一把枪，帮我办了持枪证……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要什么……
您说我不害怕？不，我害怕，我害怕得都麻木了。
可就是一条狗，被拉进狗肉馆五次，它也叫唤不动了啊……”
这段话很长，但于佑说的是声情并茂，时不时还有泪水无声落下。让对面刚刚从京城调过来，久经考验的中年审讯者都为之感慨：
这孩子，太苦了……
……
看着男孩走出警局，审讯者回头看向跟在后面，鞋拔子脸上满是堆笑的老宪兵。
群山队，副队长，王铁柱。
审讯者推开办公室的门，老王殷勤的跟上来。
“说说吧，这孩子家里怎么个情况，一个孤儿，怎地杀人犯就可着他家霍祸。”
老王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
当然，这是做样子的，汇报工作嘛，都是这个样子。他也不打算翻开，小本上没几个字，画的王八倒是各式各样。
“聂处，是这么个情况……”
“要么叫职位叫全了，叫我聂处长，要么叫我大名聂明远。你这聂处聂处的叫，我听着不舒服。”
“是，是……我的错。”
老王头一缩，连忙认错，他是在基层混久了的老油子，笑嘻嘻的，倒让聂处长不好发作。
“聂处长，您知道皎月女皇和七魔君在欧洲的那个什么议会吧？”
“知道，星月议会嘛，八名第六阶强者组成的黑暗议会，还有一座天空城，十来年前就烟消云散了，当时轰动很大……怎么扯到这儿了？”
“这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小出版社的小股东兼编辑，他当年曾经审批出版了一本书，叫《皎月绮梦》，内容嘛……以第一人称讲述了男性作者和皎月女皇的一些……呃，吸引人的故事。”
“禁书？”
“不，算不上，就是打打插边球，没有真枪实干。您知道，那几年星月议会崛起时，不少作者都跟风写相关的内容，谁叫他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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