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故布疑阵
因为刚刚分娩,不便久留,不多时,文丘甫便赶着马车向着阳城的左侧岔路出发了,临走时,自己只留了三十枚重币和八枚半的粟角,剩下三枚锱币、五十八枚布币,都留给了顾笑寒。
顾笑寒也不推脱,看着远去的马车,抱着箱子,倚在柴车上回忆着不久前的打斗细节,总结着对敌的经验。
如果说排兵布阵,战场杀伐,凭着自己多年的军旅生涯和历次战役,绝对轻车熟路,但若说草莽之间的厮杀,自己的临敌经验还是太少了,就连这次最后到底是怎么胜的,都不是很清楚。
这回依靠着自己演变兵法的策略虽说重伤了对方,但五行术士这类“天选骄子”居然可以这么顽强,要不是对方的反噬定是要折戟沉沙了。
不过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既然派出这样的高手,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追兵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养好伤。还好有较为充足的准备时间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想起怀中还有一本《游龙秘术》的手抄本,正是从宅邸出逃那危机时刻,主公严令带走的物件,之前就听闻这是一本主公看重许久的身法秘术,《游龙秘术》的原本也正是为穆家所得,而穆天殇也因主公喜爱,允诺在小公子满月时相赠。
“嘿!他穆天殇果然一诺千金,却在赠书的同时加害主公,呸,无耻小人。”顾笑寒啐了一口。既然主公如此看重,而自己暂时也没有其他顾虑,莫不趁着这段时间先练习一番,等来日再授予小公子。
想到这里,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发现还较为乐观,左手和全身的伤都不算什么,只是小腿的伤相比严重一点,骨头受损却也没断,对于自己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伤。
看着自己的伤腿,担心起了另外两人,不知怎样。
想到自己兄弟三人分开后向着不同的方向逃亡,之前要处处掩饰着是自己携带小公子,尽量赶往偏僻却又不能荒无人烟的地方,装作是独身上路。
而现在没了这层顾虑,却要表现出是自己携带小公子上路,并还在极力掩饰一般。顾笑寒苦笑了下,思索了一番后,跳下柴车,忍着疼痛。
欲盖弥彰的清扫了战场,后又想了想,就算自己认真的清扫,估计也会有人看出端倪,自嘲的“嘿”了一声,然后上了柴车,赶着马车奔向南方的大路。
远方的天边已经逐渐挂起了晚霞,孤身驾着柴车缓行在平原的大路上还略有凄凉之感,顾笑寒依旧按照原计划南行,看情形到达下一个城镇,至少要明早了。
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累了,睡觉根本不敢睡踏实,要时刻提防随时可能发生的袭击。现在把小公子留给文家也是棋行险招,孤注一掷了。
但也正是文暮雪的一席话,说动了他,别说是这帮追兵了,就算是他另外两个兄弟,就算主公在世也想不到堂堂破军将竟把孩子留给了莫不相干的人。
他想到心下颇为自得了一番,想着心情轻松了许多,便转身钻进了柴车的柴堆里运起了回春功法后倒头便睡,不多时鼾声如雷。
这一觉真是睡的舒服至极,朦胧中被吵杂的人声吵醒,睁眼看看周围,已经快到城门了,再抬头看看太阳,估摸已经近午时。
又检查了一下伤势,可以说是行动无碍了,再有个两日便可痊愈,自嘲了一下,正是曾经看不起的回春功法,现在起到了大用处。
这时已经行至城门,打眼一看,城门上雕琢着三个大字,【轩阳城】,再看城门下。
为首的城门卒一身绿色戎服,五官都快缩在一起了,贼眉鼠眼,还留了两撇小胡子,看破军将一身破衣又赶着柴车,摆摆手授意检查的城卒快点放行。
顾笑寒本想进城,但看着那为首的城卒一脸鄙夷脸色,顿生一计,跳下柴车,一把拉住检查的城卒,就问:官爷,你知道那个,那个,啊~啊~啾~”一个喷嚏直接喷了那人满脸口水。
那城卒当时就炸毛了,一把攥住顾笑寒的衣襟一扯,举起拳头就打。顾笑寒立刻双手护住头,向右一转身,用左臂夹住那人左腕一带,直接把那人带了个趔趄。大叫着:“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问路的。”
周围所有人都看向他们这边,也已经有城卒过来把他俩拉开了,为首的那个也过来了,但顺势也踹了顾笑寒几脚,顾笑寒咿呀咿呀的叫了几声疼,这到也不是装的,毕竟还有旧伤。
就听那为首城卒说:“最近小偷多,城主发令,对不明身份的人要严加检,你刚刚说要问路,是不是要做歹事啊,我们得好好查查。”言罢就开始翻柴堆,顾笑寒慌忙拦着说:“我不是歹人啊,我就是来看亲戚,顺便买点柴草。”
城卒可不管这些,翻了几下就翻到了箱子,就要打开来看,但是却上了锁,顾笑寒连忙扑在箱子上瓮声瓮气的说道:“官爷,这箱子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我的一些衣服,您就别看了,我赔你们衣服钱,你放我进城,我带你们找我亲戚赔你,你要再翻我就不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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