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桅船的个头,算是一艘规模不小的大船了,船上载满了送去暹国的货物,将吃水线压得很低,所以船上的人并不多,仅有三十多人。
若非如此,按照它的大小,至多可载上百人。
所以,双桅船是靠不了岸的,界湳村旁没有像样的码头,无法停泊这艘大船。夜老命人抛下船锚,停在了离岸边两三里之远的海面。
然后船上降下了一艘小舟,五个艄工水手划着它,往岸边靠近。
岸上,聚集的村民多达上百人,都没见过世面,大船没见过,这么多男人没见过。他们笑盈盈沿着海岸边,站成一条长龙。
“头,这......不会是什么吃人的村庄吧?”小舟上,划船的人对着为首的人说道:“他们怎么那般开心?”
“别瞎说了,他们手里又没武器,问清楚状况在上岸。”
五个汉子齐力划船,速度当真不慢,他们常年飘在海上,脖颈手臂都晒的黝黑,身形挺拔,划船时,肌肉紧绷,将衣服撑的满满的。
看的界湳村一众妇人心潮澎湃,甚至有人激动之余,互相含笑推搡,不小心踩到了水里,下半身子都湿了。
“安静,都安静!”老村长站在木栈道上,看到身后的村民熙熙攘攘的,实为头大,尤其是那一串妇人,成何体统。
见没人搭理他,他用拐杖杵了杵地,放大了声调道:“不要吵了,别吓坏了来使!”
嘈杂的声音依旧没有改变,老村长气急败坏,他高高抬起拐杖,力道十足的敲击着栈道,再次喝道:“安静!别.......哎呦!”
“呲!砰——!噗通。”
经年久月的风吹日晒,木栈道终难承受,在拐杖的敲击下,破出一口大洞,老村长掉进了水里。
这下世界安静了......
“唉?为什么有人自杀了?”划船的汉子们纷纷疑惑,一种“这个村子不对劲”的疑惑感,浮在艄工们的心头。
老村长是被人抬下去的,他浑身湿透,气的胡子发抖。
现在能够主持大局的,便是安治之首——香香。
她挺了挺胸膛,对着安保队的兄弟们喊道:“把那些叽叽喳喳的人都赶回去!都听好了,赶紧回家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够置换的,机会难得,别等好东西被人换完了。”
香香的一番话,提醒了众人。界湳村以往就有跟商船以物交易的历史,这艘大船,一定有着不少好东西,他们路过此地,难免有什么食寐所求,趁机换点界湳村没有东西才是正事。
不一会,原本长龙一般的海岸线,村民东跑西撞,鸡飞狗跳的跑了没影,仅是以香香为首的几名安保队员,站在岸边。
两方人马交汇后,简单的互相做了介绍。双方客客气气,没什么意外,界湳村迎接了这帮客人。
岸边的数条渔舟跟随着艄工们回到大船,双桅船上的人陆陆续续上岸,也带来了一些外界的糖酒,烟茶,丝物。
村长家中,界湳村用着他们能拿出的最好东西,招待着这帮外来客,山野之物,别有风味。
那原本横眉怒目的尊使,难得的舒缓了神情,一个月以来的海上漂泊,吃的都是腌制的东西以及一些干瘪的水果,今晚算吃的不错了。
......
仙羡宅内,一家三口对那只商船并不感兴趣,他们正将昨晚从界湳山带回的书籍,符咒,以及......进行归纳。
南池却有点无聊,他站在院外,看着村中热闹的场景,脑中却想的是小黑就这么消失了?
心里的声音没了,居然还有点不适应。
“呸,真贱!”南池啐了自己一口。
正说着,清怜正好走出院门,看着儿子道:“什么剑?”
“啊!”南池被步伐轻盈的娘亲吓了一跳,他生硬的回道:“没有啊!”
“儿子,我刚跟你爹商量了下,该教你识文断字了。”清怜蹲下身子,眼睛扑闪道。
“谁教?”南池问道。
“你想谁教?”
当然是谁都不用教啊,南池心中回道,不过他还是像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后,选择了爹。
对此,清怜嘟着嘴,好像有点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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