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天,白云被一道光弧拦在南边,如有一道分水岭般,一边露出湛蓝的半空,一边盖着薄薄的白云。格外的美丽,诡异。
天空传来异象,是从界湳山的方向而来,仙羡宅的夫妻俩,在院落抬头看天,看了许久。
两人回首相望,神情略显凝重,一言不发,瞧得南池满头雾水,好似双亲搞什么行为艺术一般。
之后,焦颜去厅堂取了剑,未走出门外,又折身放了回去,再转身,又有犹豫,好似有什么急躁的事情。
几度折返,最终,在清怜上前握住丈夫的手时,焦颜定了定神,决定不再拿剑。
南池坐在院子里,瞧着绮丽的天空,正出神,身后传来脚步声。
“南池,你去海边玩一会。”焦颜打发着南池。
南池扭回头,见双亲,四手相握,含情脉脉。
他不由得想岔了,心道:得嘞,“青天白日”,你们狠!
索性,南池也“懂”事,没有多问什么,直直出了院子。
“这要是有个妹妹,长得像爹那样,这辈子不就毁了?”南池嘟囔着,朝着海边走去。
不远处的沙滩,几家孩子,五六个娃娃,又聚在一起玩耍。
他们过着家家,稚声嫩语,按理说,南池也应该融入他们,说到底,自己也是个“孩子”啊。
或许要在这界湳待一辈子,这些同龄人的关系还是要处的,他决议,加入他们,顺道找寻童年的感觉。待靠近时,便听到孩子们的戏语。
“我们来比赛!”一个大点的男娃娃突然喊道。
“比什么!”一干小娃娃双眼冒光。
“比谁尿的远!”
“好啊!好啊!”一众附议的的稚嫩声,这其中还有女娃娃。
南池脸冒黑线,默默的走开了......
正想着,以后办个私塾之类的,教化一下村民,也算不枉此生,顿感任道而重远,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他不知觉间,走到了界湳村中,建屋的人依旧热火朝天的劳作着,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挥洒着汗水,在尘土中散发着荷尔蒙,围观的村民不少,多数都是妇人。
小渔村不再平静,充满了喧嚣,吵闹,嘈杂。不时还能传出几句不堪入耳的浓烈粗话,飘进南池的耳中。
只是,这些话语左边进,右边出,南池浑然没有在意,他只是忽然被一个黑衣绝尘,半袖长剑的女人吸引住了。
段鸢摊着一张画卷,四处的拉人询问。
慢慢的,她的出现,引起了众人的瞩目,也令界湳村有片刻的安宁。
这是一个谁都没见过的外人,她的面容,是界湳村民唯二见过可以令人失神的美貌。
或许,单论长相,相较仙羡宅的美妇人,她让人难以亲近的气场,让其略输一筹。可她眉心的点缀印记,背后的长剑,都让她有了是另一种气质。
南池想到了一个字——“飒”,这女人又美又飒。
在询问无果的过程中,段鸢黯然神伤之余,瞄见了正盯着自己的南池。
目光碰撞的瞬间,她的心口好似被刺入了一道剑,而南池,也从对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沉沉的压抑感。
好半晌,段鸢走上前,居高临下,耷拉着眼皮,用着下巴对南池冷道:“你家......在哪。”
南池尚未作出回应,他只是楞了一下,却猛地被女子单手抓住衣领,将其拎了起来。
“你家,在哪。”她贴着南池的脸,再问。
好霸道!幼小的南池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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