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棣棠和李志勇的枕木生意越来越顺,跑了几趟之后,木材的收购、加工、运输、销售已经走上了正轨。各方面的人手、关系也都理顺的很有条理,慢慢的生意也开始走上了扩张的道路。
按说这是个不错的好事情,只是这事却苦了杨烁。不是需要杨烁付出多少努力,生意的事根本就不是他能参与的,父母也希望他只把自己的功课学好就行了。而是因为生意慢慢大了之后,每次加工完木材,在木工厂都会留下很多的剩余废料,扔了可惜,收着又太多,杨棣棠和李志勇都忙着去送货,哪有工夫能顾上这些。无奈之下,付桂香每天都要拿出好多时间,用家里的三轮车一趟又一趟的将其运回家,堆在园子的一角。为此还将很多已经长出来的菜苗压死了。杨烁每天放学回家都要帮老妈推两趟。老实说实在不好推,这些剩余物都是加工整木的时候剩下的,一开始都是整根的木头,所以剩下来的板皮都很长,木工厂的老板又不会为了这些剩余物多开两锯。所以付桂琴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捡短的装,杨烁来了才能装一些长的,因为一个人根本抬不动。特别是回来的路上,直道还好,要是拐弯就费了劲了,车太小,木头太长,母子二人每次都是满身是汗。要是花钱雇人雇车更不值得,还不如冬天买煤合适,没办法只能娘俩一趟又一趟慢慢倒腾。
九十年代的东北,因为冬季的取暖期很长,所以一到冬季家家户户需要很多烧柴,而当时大家挣的钱并不多。这些板皮运回来,风干一个夏天也能干的差不多,到冬季就不用买烧柴了。这对于一个低收入的家庭来说将会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也多亏杨烁的课业都能在学校完成,到家才有富余的时间,帮老妈干点活儿,幸好是这样,才让操劳的付桂香得到一点休息。
傍晚的杨家,母子二人简单的垫补一口饭,付桂香又忙着去蹬缝纫机。这是付桂香的主业,也是最后的一份保障,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愿轻易说不干,就怕哪天有个风吹草动,连点过河钱都没了。尽管杨烁一直在劝她放弃,但每次付桂香都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渐渐的杨烁也就放弃了。
昏黄的灯光下,杨烁认真的看着书,电视里《曲苑杂坛》播着洛桑的小品,这让杨烁放下了手中的书。那时的洛桑年轻充满活力,多才多艺,带着臧族人民特有的憨厚淳朴和城市熏陶下的腼腆,似乎让人觉得这憨厚的小伙子似乎什么都不懂,可真的见真章的时候,又发现他会那么多东西,真的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巨大的形象反差在另一个程度达到了艺术效果。只是可惜天妒英才,早早辞世。带着对曾经一颗冉冉升起,又突然陨落的新星的缅怀和崇敬,杨烁认认真真的看完了这个小品。可惜只是恍恍惚惚记得洛桑是这一两年酒驾出了事。但杨烁虽然知道也无济于事,谁又会在意一个生活在边远旗县的一个初中生的一个忠告呢!看完后,杨烁又继续去学习了,近来杨烁发现自己的学习似乎进入一个瓶颈,所有的知识都能记得住,也能记得很好,但运用时并不熟练,看来采购各科辅导书的事需要提上日程了。
夜越发深沉,灯光也在黑夜中显得越发明亮。
五月的校园多了一份躁动与喧嚣,夏日的太阳开始变得毒辣起来,特别是正午的太阳炙热的令人难受,只有躲在教室的阴凉处才让人感觉到舒服,教室房后的白杨树,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被一阵阵的清风从北侧敞开的窗户吹送进教室,伴着教室的宁静和学生们的书韵,一切都是那么安逸。当此时,班级里的小女生会用做完的作业本,做一把小扇子,在座位上悠闲的享受那些许的微风。说起来,其实挺容易制作的,把一张纸反反复复的对折,宽度把握在一厘米左右,然后从中间对折,用胶水一粘,最后就会得到一把形象的折扇。
当然男生宁肯热成狗,也不会去弄这些女生的小玩意。就如同倔强的于小龙。汗流浃背的从室外冲进来,因为刚刚去水房对着自来水猛灌了几口清凉的自来水,而沾湿了蓝白单衣的前大襟,即便如此也满不在乎。只是刚冲进教室,便被马广南用水枪泚了个满脸花,于小龙气愤道:“别整!儿子玩意,整我一身水。”说完用手拂去脸上残留的水渍。马广南哪管这些,嬉笑着道:“给你降降温!”说完大笑着,又泚了两下,然后洋洋自得的寻找下一个目标。
于小龙气愤又无奈的抹去身上的水渍,抬头看看班级里的学生,才发现刘景浩、马广南、陈国栋之流一个个都端着一个水枪在乱泚。其中刘景浩尤为显眼,正端着一个硕大的高压水枪在努力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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