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终航线（下）
“目标已进入g91区域……距离20海里！”
大德意志帝国复兴力量的海兵坚、第1潜艇战队的i级潜艇-055号内，专职通讯兵解译电码后的报告仿佛大雨过后空气的微量臭氧分子，闻着精神莫不振奋。艇长奥伯斯特布劳恩校兼任着这支潜艇战队的副指挥官，他旋即下令艇员进入高战备状态，安静的潜艇内舱重充满了活力，艇员们紧张有序地前往各自战位，副艇长狄克菲尔德很快从艇艏到艇尾走了一遍，又从艇尾一路检查回到指挥舱，一本正经地向布劳恩报告说：
“蓄电池电量为94，舱压正常，鱼雷射管水压正常，68名艇员全部到位，无一伤病。”
“干得好。”布劳恩以一贯的简略评语回敬了自己的副手，他绕着潜望镜转了一圈，雷达、主动声纳、轮舵均未启动，被动声纳、无线电接收则是一直运转的，看艇员们专注地忙碌着，他轻轻抽了抽鼻子，觉得整个团队就像是一枚引信过于灵敏的炮弹，尚未钻进敌人工事内部就引爆了。
想到这些，布劳恩左手叉腰、右手搔头，一副小青年思考人生的迷惘模样，几分钟之内，艇员们悉数到位，由于许多设备提前开启会导致作战暴露，他们非得要等到后一刻才能动手，所以艇舱内又重归平静了。
“伙计们，我感觉找到了第一次出海作战时的状态，紧张、兴奋、冲动，当然了，第一次跟女孩约会应该也是这种心情！”布劳恩用调侃的口吻说道，指挥舱里的艇员们很快哄笑起来。
“好了，让我们稍稍放松一下，很小声地唱歌怎么样？”这位严厉而又颇具亲和力的艇长提议说。
“就唱《我们是型潜艇上的水兵》！还是老样子，我来领唱！”用目光征得长官同意后，副艇长狄克菲尔德顿了顿嗓子，随后从他口出的声音与之正常说话时判若两人，仿佛用一把神奇的剪刀裁去了男音的宽厚，留下近乎性的洁净音色。跟随着领唱的轻快节奏，艇员们合着拍子唱了起来：
我们日夜未曾合上双眼
海洋猎杀，站望远镜后面
直到全身湿透
着敌人的运输船
柴油引擎隆隆作响，海面波涛汹涌，
潜艇是那么的小，而海洋是那么的大
就靠每件防水服，从舰长到后一人
故乡，你如此遥远
故乡，我们问候你
为了你，我们把埋伏鱼雷管的死亡送给敌人
向英格兰前进
我们是艇上的水兵
……
伴随着夜幕的降临，美国特别舰队指挥官杰特利卡少将召回了三艘外围活动的驱逐舰，使得这支合编舰队重获基本的反潜护航力量。不仅如此，他白天就令各舰安排官兵轮流休息应付夜战，一入夜就舰队下达了战备命令。当然了，“波士顿”号的情况比较特殊，战备命令是经由军官们逐级下达到每一个岗位、每一名水兵那里，而不是藉由刺耳的警铃声惊动舰上有关无关的全部人等。
“面对一个队的战斗机还能舰队上空轻松自如地盘旋一圈，把舰队位置和组成看得清清楚楚，真不简单啊！”
此般出感慨的是布拉德上校，“奥利斯坎尼”号航母编队的参谋长，他受尼肯将军委托前来协调舰队作战事宜。值得一提的是，能够舰队航行期间换乘舰艇，他使用的并非传统交通艇而是由“奥利斯坎尼”号搭载的hn-1，一种由西柯斯基飞机公司研生产、1942年飞并于同年交付美国陆军使用的直升飞机，该机于1943年投入批量生产，是二战期间盟国阵营唯一用于实战的直升飞机。它美国陆航编号为r-4，英国空军得到了“食蚜虻”的奇怪绰号，英国海军被命名为“牛虻”。它的外观和名字一样粗陋怪异，看上去像是岁孩童用纸板拼凑的玩具，高飞行时速仅有130公里，比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交战国使用的老爷飞机还要慢，其大载重量仅为250千克，这意味着加注燃油并坐上一名驾驶员和一名乘客后，它几乎不能再搭载任何有分量的物件。虽然存这样那样的缺陷，慑于敌方战斗机和高射炮的威胁而难以挥观察校射作用，但它们只需要一小块空地就能自行起降的特点却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能降落固定翼飞机的“波士顿”号上，前后甲板甚至主炮塔顶部都可以成为它的落脚点。
面对布拉德这位老邻居和多年的海军同僚，杰特利卡无所顾忌地苦笑道：“你们到来之前，我们已经被这家伙折腾了两个晚上，白天也没怎么安生，现你们能够切身体会到我们的痛苦了！”
布拉德点头表示同情。
杰特利卡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之间疲态显：“如果只是被挑衅而无力反击，学学鸵鸟把脑袋插到沙子里算了，可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愿你们舰队的军官和水兵们能有心理准备。”
布拉德答道：“目睹了傍晚那一幕，大家都意识到自己遇上了比日本海空军难缠的对手，尼肯将军已经下令做好夜航准备，战斗机负责拦截，直升机负责反潜——其实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反潜，只是挂上几枚轻型炸弹吓唬吓唬敌人。”
“吓唬吓唬敌人……”杰特利卡停下来像是琢磨着这种缺乏力量感的措辞究竟有多大的现实意义，片刻之后，他问说：“你们有几架直升机？”
布拉德毫不避讳地给出答案：“2架用于联络，1架备用，机外都安装有100磅和50磅的炸弹挂架。风平浪静、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它们近程反潜效用还是值得期待的。”
“可晚上呢？”杰特里克用拇指背过来刮了刮额头，“希望你们的飞行员不至于迷路。”
布拉德既没有辩解也没有苦笑，而是眯着眼说道：“这种飞行器就像是1914年的固定翼飞机，飞行员空遇上对手要么摇手打招呼，要么拔出手枪乱射一通，反潜方面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驱逐舰上的专业反潜设备和训练有素的人员。”
“四艘驱逐舰保护一艘航母和三艘巡洋舰，够呛呢！”杰特利卡满腔苦味地叹道，前夜他几乎是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失去了三艘护航驱逐舰，如果它们还的话，形势应该要乐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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