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警员冒失的嚷着让周队过去看,好像发现什么宝贝一样。
“小点声!”女人有些着急,平时他丈夫在里面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惊动了这些宝贝玉石。她原先也是不愿自己爱人的宝贝被众人惊扰,才不肯第一时间打开暗室。
周队先是白了一眼一惊一乍的小警员,然后定睛一看,也忍不住在心里喊出声来,这一次的震撼绝对远超初见谌丽时的失神。只见一块雕工极其精美,质地通透润滑的宝玉被供奉在神位之上。整块玉石工艺之繁复质地之纯粹绝对是他见过最好的,比起博物馆里的皇家珍品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雕刻出来的几个鬼神模样的形象栩栩如生,脚踩星河各自摆定造型,周围云雷丛生,百兽环侍,玉盘之上好一副天外天盛景。
周队看得入神,仿佛身处其中宇宙,现实不过是众鬼神托生的幻象。只是目光触之此番神通,就足够进入无定境界,飞身太虚,抛弃一切烦恼苦疾,舒畅轻盈,其中乐,不思蜀也。
“周队,周队。”这天外来音把周自恒一把拉回现实,原来他看得入神,整个人呆立在玉雕前,都妨碍到手下拍照取证了。
看到周队对这件玉雕兴趣浓厚,谌丽主动上来介绍:“这是我丈夫最喜欢的一件宝贝,是他从一个神秘商人手上得来的,听说和某个古国传说有关。其他的玉石宝贝他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介绍它们的背景故事和来历,唯独这件宝贝他极少与我提及,只是经常像你刚才一样在旁边痴痴的望着它……”也许是睹物思人,想到了丈夫生前的样子,谌丽忍不住又伤心抽泣起来。作为一名刑警周队见过太多伤心的死者亲属,但他一向不擅长安慰别人,只能让警员赶紧记录然后溜出这伤心之地。
经过一番调查,案情也大概明了。房主白原午饭后到后院的温泉里泡了一会,在泡完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人从远处射穿心脏,现场留下了一颗步枪弹壳,暂时还难以查明这颗子弹的来源。由于他当时只穿了浴袍,身上也没什么财物,别墅也没有闯入的痕迹,所以基本排除是谋财。根据人际关系的梳理,他和妻子很恩爱,并没有其他不正当男女关系,也没有和他人结仇,虽然生意上有几个竞争对手,但也没有激烈到要杀人的地步。当时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只有几个保姆阿姨。虽然他的别墅是这片别墅区最大的,但是保安也是整个别墅区共用的,所谓邻居其实都住得离得特别远,甚至互相都不认识。家里人也只有他妻子和他五岁的女儿一起住在别墅。
这些基本线索让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完全找不到罪犯的杀人动机。现场能找到的线索也只有一枚弹壳。而且第一时间出动了无人机,调取了周边道路的监控,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凶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调取别墅的监控也只隐约能拍到死者中枪的画面。目前能做的只有先让法医验尸,同时让人走访调查周边的线索了。
周队思考一番,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赶紧吩咐道:“优先查一查白先生最近的行动轨迹,最近接触过哪些人,最重要的是他最近有没有收藏什么新的玉石之类的。”
众人按吩咐行动,原本出动的几辆警车大多都离开了。周队也打算收队了,只是安排了一些警员轮班巡逻,目前凶犯意图不明,防止凶犯再次出现对死者家属造成伤害。
此时一通电话打到了周队手机上,是市公安局的张局,他的顶头上司。说的无非是市里非常重视这个案件,要求尽快破案这类的官话。周自恒知道不但是他自己,出了这样的案件,整个市里领导的压力都很大,但此刻最真心实意希望这个案件尽快侦破的一定不是他们,而是死者身边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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