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前，宋朝度正在耐着性子给同僚们陈述事件的严重性，可惜很多人仍然不为所动。
“老宋啊，不是我们不体谅你，可是你的决策牵扯面过大，我们短时间内难以协调啊。”
“是啊，宋局长，不如我们明天早上上班后再开一个会，商量具体对策，你看如何？”
宋朝度铁青着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等到视频会议结束，宋朝度一脚踹翻会议室的椅子，下属们静若寒蝉，纷纷一言不发。
……
与特勤局那边被掣肘拖延的局面不同，路西的处境堪称一触即发。
冰凉的枪管仍然顶着他的脑袋，面前的陈扬脸色阴晴不定，食指时而扣住板机，时而又松开。
“师兄……”
路西觉得陈扬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想试着劝解对方。
但就在此时，陈扬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似乎是处于职业本能，陈扬并没有多耽误就接起了电话，“喂？”
“请问是陈扬警官吗？”
“是我。”
“我是昨天找您签名的学生……我们福利院好多同学变成了怪物…….我该怎么办啊？”
学生？怪物？
陈扬逐渐滞涩的头脑开始再次运转，多年的警察经历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平民的求助。
“你为什么说他们变成了怪物啊？”陈扬的嗓音怪异而低沉。
“他们……他们生吃了老鼠，我感觉……他们变得越来越像是野兽。”电话里的小女孩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陈扬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停顿许久后才说道：“那你去偷偷看一眼他们的眼睛，告诉我是什么颜色的。”
！
路西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却清晰地知道陈扬所说的方法会导致什么后果，如果照做，一定会被感染！
“别听他的！藏起来！千万别看他们的眼睛！”路西完全顾不上会不会激怒陈扬，他竭力地朝着电话那头喊去，“有墨镜一定要戴上！”小晴也听到了路西的声音，两人不一致的说法让她很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呜呜呜……陈扬警官，我好害怕啊……我到底该怎么办，你不要骗我……我不想死……”小晴握着电话，也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只能不知所措地大口呼吸，她不知道该听谁的。
听到小女孩的哭泣声，陈扬忽然响起了自己的女儿，他的喉结抖动了一下，眼中的彩色变淡了一点，他极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欲望，尽可能保持自己语气的平和：“别怕，是我刚才说错了，藏起来，我一定会去救你们的，一定！”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挂断电话，生怕自己下一刻会说出什么话来。
而在陈扬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清明彻底被彩色所吞噬，他将手机丢在地上，露出冷酷无情的微笑，“师弟，该做出选择了。”
路西沉默半响，释然地笑了，“师兄，你能陪我抽一根烟吗？”
是的，路西发现了感染的盲点。
当陈扬抽烟时，当陈扬面对平民求助时，他都会表现出理智恢复的迹象。
两者有什么共同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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