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拖着,拖到书记一次次到家里又一次次看不到任何中饱私囊的希望终于放弃最后不再问了,在他死心的第二年借着全国人口普查的机会把户口给落下这事才算是结束。不过1986年出生的“你”户口还是写了1985年,按照户口本算你36岁了哦,太惊喜了,我居然36岁了。
又是一年迎春时,村里过年的晚上是极为热闹的,吃过年夜饭后在正式单位上班的叔叔,大爷和乡亲们提前准备好一串串的爆仗挂在竹竿上,一些大人或青年隔几米举着一挂。一排排的窜天猴大约长三米一排,每排间隔五米都绑好架在大街两边,每个人负责在编好的木架边等待着点火,在第一排快要响完的时候,便点燃第二排,冲天而起的绚烂烟火,带着哨音的窜天猴,噼里啪啦如闪光灯一般响个不停地一挂挂爆仗,几百米的大街爆仗从中间到大桥西头,全村村前村后的孩子们也跟着一蹦三跳的从放爆仗的起点欢呼着跑到大桥西。
“你捡了多少?看我半袋子。”徐超提着一个装着未炸响爆仗的塑料袋炫耀着。
“不多,你捡了有我一半吧。”不知为何,不知大家是不是这样,让你讨厌的人越是想在某些方面压过你一头,你就越想轻轻松松的打击并不动声色的羞辱他。
“哦,厉害,那么多?你是不是从人家没点的杆子上偷偷摘下来的?”
“我从你鼻子上摘下来,你是不是摘杆子上点燃的爆仗脑子被炸出泡了?每个杆子都有人举着,我怎么摘?”
“哦,也对。”
回到家,连夜把一个一个爆仗剥开,把火药收集装在一个盛罐头的玻璃瓶子里,往往一夜就轻轻松松能收集半个罐头瓶子的量。现在想想自己家里每天放着一罐炸药是何等恐怖的事,而那时候真真是无知者无畏吧。想玩的时候就把火药在地上画出各种形状,然后点燃。也会用一组粗一些的螺栓螺母做成“万次摔爆仗”,把螺栓螺母都沾上火药,然后轻轻拧在一起,再用力的将其摔在墙上或者地上,那金属爆仗的爆炸声响有时候甚至大过原本纸质爆仗的样子。
大年三十已过,Uww.ukanshuo“你”也七岁了,大年初一给长辈拜年,“你”除了和爷爷,娘打声招呼从来都是不串门的,就算家里来了给母亲拜年的哥哥,叔叔。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就在自己房间被窝里装睡,绝不出门不说话,谁又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初二是大姐夫和大姐回家看娘的日子,那个时候因为手艺好他们在村里接做衣服的活很多,老主顾和新客户要添置棉袄,春装,结婚套装,床单被套,所以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回来。
初三一般都是姥爷家表哥和舅舅,三个姨夫和姨来看娘的日子,一年到头难得聚在一起的一家人,总有着说不完的话。男人们喝着酒他们在旁边手拉手的说着话,轮到她们上桌吃饭还是边吃边聊,永远是是手拉着手还没尽兴的时候,又到了在门口手拉着手各自约好什么时候去谁家,又不得不分开的时间。泪眼婆娑的互相嘱托着要照顾好身体,看着他们一个个坐上自行车后座娘看着他们喊着:“路上慢着点啊。”
舅舅和姨夫们回头喊着:“知道了。回家吧。”
最后各自消失在各自的双眸之中。人世间还有什么比别离更让人伤感的事情呢?何况是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姐妹,何况是刚刚经历了在生活中失去了自己男人的母亲,一个以前娘家姐妹里嫁的最好日子最有盼头的女人……
今个就到这里吧。
此致
敬礼
三十岁的你书于2016.1.7
三十五岁的你书于202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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