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从蓉城第一中心医院出来，表情凝重，对女儿病情的担忧像千钧秤砣一样压在他的心上。愧疚、亏欠之情占据思想。他下意识的去衣服口袋里摸香烟。摸索了一会，没有找到，作罢。他恍惚间竟忘了自己已戒烟几个月了，身上自然没有带香烟。站在医院大门口，他头顶的显示屏上此时写着：“德高业精，服务至上，全心全意为病人。”一行大字。
宋宪已很久没有请过假了。具体多久，他也记不清楚了。平时，他基本上每晚都会加班，周六、周末也少有空闲。他陪伴自己女儿的时间很少。每天下班回家，女儿早已入睡。
今天中午，吃过午饭，宋宪接到他老婆的电话，被告知女儿生病了，病情还不乐观。宋宪随即向上级领导请了假，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宋宪就看见自己的女儿双手都在输液。女儿面色偏黄，身上盖着医院的被子。床的上半部分被摇起来。他老婆坐在床边，边削苹果、边和女儿说着话。这个病房是多人间，里面还住着其他两位病友。病房里有消毒药水和尿液的味道，阳光也照不进来。宋宪对这个环境不满意，眉头紧锁。
病房里的人注意到宋宪进来。有人率先说：“刘惠，是不是你老公到了？”
“是呢，张叔。刚刚才说到他，他就到了。”
“宋乐乐，你爸爸来了！”
刘惠站起身，温柔地说：“没有耽误你工作吧？”
“不至于。小惠，医生怎么说？”
“小病，肝损伤。”刘惠向宋宪使了个眼色。他女儿见他进来也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乏力，传递给人的感觉不是活力，而是生病后的虚弱感。
宋宪走到床边，问自己的女儿：“乐儿，感觉好些了吗？”
这时，宋宪才注意到，宋乐乐的眼睛也发黄了。工作的忙碌与照顾女儿的匮乏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愧疚之情陡然突增。
宋乐乐微笑着回道：“这点小病吓不到我。我可是警察的女儿！”
听着女儿的安慰，宋宪有些心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还是忍住了，伤感的情绪被理性遏制。
“爸，最近有大案吗？”
“有。是个谋杀案。”
“那有的你忙了。我还以为你可以陪我几天呢！”
“陪，怎么不陪？”
“是密室杀人案？”
宋宪点头。
“这类案件破案的关键是死者的身边人。”
“得了吧，你比你爸还厉害。”刘惠已经削完苹果，分成了两半，递给了宋乐乐一半。
“来，你也吃点。”刘惠把另一半苹果递给宋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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