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你就不能消停点啊?”坐在靠近窗户的那个纹身男一直在闭目养神,被他这声尖叫吓着了,很不满的责备道,显然他也对中年壮汉不满了。
中年壮汉对其他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却很在意年轻同伴的态度,急忙赔笑,小声解释道:“麻痹的,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你看看,浑身都是汗!”
党卫平却是那么纳闷不已,尼玛这也太巧了吧?老子刚刚画了个圈圈诅咒你小子做个噩梦,马上就噩梦就来了,咱可不带这么玩人的啊?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中年壮汉的情况,不仅仅额头全是汗珠,连上半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可见梦中被吓得不轻。这让他心中很是费解,难道说这小子被自己无意中的“意念”所伤?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意念。要不是之前跟这个小子发生了几次冲突,他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追问他到底梦到什么了?
“王哥,不就是一个梦吗?瞧把你吓的?”好在中年壮汉的同伴,那个纹身男帮他问了。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王哥心有余悸,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火车上全是厉鬼啊,专门吃人的。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青面獠牙的,咬起人来的时候咯吱咯吱的。也尼玛奇怪了,这车厢这么多人,偏偏就盯上我了,走哪里它们追到哪里?整整大半宿的,就没让你消停,把你吞进去了又吐出来,跟他妈的耍猴似地。更要命的是我想睁开眼睛还醒不过来。真是吓死个人啊!”
这个梦的确是很吓人,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对面的林晚已经抿嘴偷笑,真是恶人自有恶来磨啊。
纹身男笑了笑,小声安慰道:“不过就是个梦而已,等会再睡自然就没事了。”
“今晚打死我都不睡觉了。”中年壮汉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地,想想就觉得害怕,起身道:“我去过道抽支烟,去去晦气。”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党卫平却笑不起来了,瞪大了眼睛跟见鬼似地。尼玛,尽管这种怪事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他依然还是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跟上次保安队长一样。这个中年壮汉做的梦也是刚才他在脑子里面所想的,区别在于他很多细节略微有些出入,或者说他脑子里面构思的比较精细全面,但他梦到的却比较粗糙。真是活见鬼了,他可以跟上帝发誓,自己什么都没做,真的只是在脑子里面想了想,只不过就是想的比较投入点。哪知道就这么巧的蹦跶到他脑子里面了?要说是巧合,可巧的也太他妈的不可思议了吧?
党卫平左思右想,将刚才所有的细节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又把第一次发生这种怪事的情形仔细的回忆了一遍,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第一次的时候他基本完全忘记了,都不知道当时到底干了些什么?
联想到这半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奇怪的事情,心中隐隐觉得和爷爷这么多年教给自己的一些东西有极大的关联。
老爷子崇尚一些中国古老神秘的东西,也颇有研究。比如说梦吧,你做任何梦,无论简单复杂的他都能给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事后证明还蛮神的。党卫平跟着学了点皮毛,分析起来不像老爷子那样滔滔不绝,但言简意赅中却也能一针见血,让人惊艳。其它他不敢自夸,若说解梦连老爷子生前也是赞不绝口。常笑言,以后这小子可以摆地摊靠为人解梦来混口饭吃了。
可是这让人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梦,倒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老爷子生前虽然偶尔提起,可问题是他自己也不懂啊。自己都不懂怎么可能有发言权?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只有再找个人尝试一下才能证明问题。目光在车厢里面转来转去的,也没发现有人睡觉。
正东张西望的寻找目标时,列车缓缓的停下来,郑市火车站到了。车厢里面一下子空出了不少位置。不过瞬间被上来的乘客补齐了。连过道和走廊也挤满了人,王薇是豫省人自然也要是下车了,下车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跟党卫平打了个招呼,主动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
列车缓缓的启动后,林晚手机再次响起,接通电话突然语调升高:“真的啊?臭丫头你没骗人吧?”
和对方聊了几句,又笑骂了几句后便一手盖住电话,看着党卫平笑道:“喂,我有个同学也坐在这列火车上。她旁边空出几个卧铺,你要不要一起?她认识这趟列车的列车长,可以给我们先预定下来。”
“真的?”党卫平大喜过望,连带着之前对她的不爽也烟消云散。倒不是因为能补到卧铺睡觉,而是因为卧铺车厢里面睡觉的人多,随便找几个人做试验不过分吧?
林晚当下又冲电话里面说了几句,撂下电话冲着他竖起了胜利的手势笑道:“搞定,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两人这一闹,先前的少许隔阂随之消失。党卫平发现这丫头其实很爱笑的,那为什么不多笑点呢?他倒是很想问问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党卫平背着自己简单的背包,左右手则拉着林晚的行李。这一次这个丫头倒是没有拒绝。从十六号车厢走到三号卧铺车厢,沿途上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不要说党卫平还拉着两个箱子,就算是空手走过去也累得够呛。
林晚深切的感受到了这点,她自己就是背着自己的小包,其他一概由党卫平这个老乡负责。一路走到卧铺车厢几乎就是直接拎着过来的,愣没见他半点喘息。
好不容易挤到了八号卧铺车厢,过道上总算没有那么多拥挤的乘客,林晚急忙上前两步小声道:“我来拉个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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