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萱租住的小区是离医院不算太远的一处老式小区,小区门口是一道生了锈的大铁栏门。
白天就一个老保安,晚上半夜过后直接就锁上门无人看管的那种,基本上得半夜前回小区,否则你就只能喊家人从里面给你开门。
到了小区门口的芷萱自然是进不去的,她打了电话给合租的同事,结果那同事告知她千万别进小区,而那同事也是暂时借住在了其它地方。
正是在巫冀出院的前两天晚上,小区发生了一件怪事,小区内的人睡到三更半夜时都被外面巨大的风声吵醒。
他们发现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很快所有的门、窗都被狂暴的大风刮开了,那些换了推拉式的窗户更是连框都被吹掉,吹倒。
玻璃碎了一地,房内的各种家具也是刮的东倒西歪地倒落一地。
这是超大型的台风,而且是只在电视里出现过的那种。
人根本无法站立,蹲着也不行,只能趴倒在地。
然而即使是这样也无法保持身体不被吹走,于是拼了命地去抓紧一切能抓到的、固定的或者极重的物体,比如窗台、门框、栏杆或者嵌入式桌柜等等。
呼呼作响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鼻子无法呼吸,也张不开嘴呼喊,强张开嘴的话狂风会从嘴里蛮横地灌进肚子,只有透不过来气时才微微张开嘴喝一口。
微微张开就能喝一大口。
这是极为难熬的一夜,大家都是闭着眼,沉默着,死命地抓紧手上的物体,直到手掌、手指发白,僵硬无知觉。
诡异的是,第二天大家醒来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家里一切安好。门窗完好无损,家具整齐如初,连桌上的纸张都是安静地躺在原来的位置。
那无比真实的一切,竟是恍恍梦境?
只是这梦太真实了,真实到睡着的身体在身临其境的梦中作出了条件性的反应。以至于早上醒来时自己是趴在地上,如梦中那般手中紧紧抓着能阻止自己被吹走的物体。
眼前的双手苍白泛青且手指僵硬无比,那是太过用力以及抓太久造成的。
难以置信,真有如此真实的梦?
但说是梦又太诡异了,一家人做同一个梦就算了,大家出门一聊就发现整个小区的人都在做同样的梦,同样的身临其境、难以置信。
虽然神奇且诡异,但大家还能勉强试图性地找出各种可能性的解释来强行推理这一切并说服自己,直到当天晚上大家又是做了同样的梦。
同样的天亮醒来时除了身体的异常外,房内一切都没变动过,只是梦里的风好像更大了点。
大家很是疑惑地串门讨论,于是第一时间发现死人了,有三个人死在了各自的家中。
紧闭着眼,紧抿的嘴,痛苦惊慌的表情和用力过度而僵白的手,一切都保留着梦中挣扎的样子。
大家一下子恐慌了,单身独居的直接吓得不敢回来住,而一家多口的基本还抱着希望,提心吊胆地留着,他们拖家带口的临时也很难找到住处。
留下的那些都是揣着希望的,希望晚上不再做这梦,希望那三人的死只是巧合。
希望不会无家可归!
巫冀回到芷萱身边时差不多凌晨两点,了解了情况后看着四下无人便极是敏捷地翻门进了小区。
四下观望了一会儿,多云的夜里月光很淡,整个小区只有那些老旧的楼房在黑夜中极安静地凝立着,没有夜灯,没有人。
虽然略显阴森但并未发现异常,回身便打开了门将芷萱放进来,三更半夜放她一个人在外肯定是不放心的。
只是芷萱一跨进小区便是猛得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在地,即使巫冀及时扶住了她,但也是紧拉着他的手臂东倒西歪不停摇晃着。
她紧闭着眼双手死命地抓着他的手臂,竟掐的他很是疼痛。
“幻境?不对!幻境是对眼睛进行欺骗后对意识进行暗示,需要眼睛睁开才行。而芷萱和住户都是闭着眼的。”
巫冀飞快思索着,同时咬破左手手指往芷萱的额头点了一下。
咬比用小刀划疼了些,但右手被她抓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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