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半年多,难得半日闲,向阳决定要去爬村子后面的那座山。那山上有他父亲的坟墓,有族人的祖坟,有童年的憧憬,有少年的心事……
说干就干,携带着些许干粮和水,扛起开山刀,向阳开启了登山之旅。进山的路倒算通畅,而登山之路却困难重重。这些年,由于封山育林,加上村民环保意识的提高,老家的山植被越来好,只是茂密的植被中,荆棘之类的杂木疯狂生长起来,穿行其中,必须时刻提防不被荆棘的尖刺伤到自己。
在密林中艰难爬行半个多钟头,向阳来到他父亲的坟前。见到父亲的坟头上山草高耸,向阳生气地将坟头上草铲除,扫干净墓台上的枯枝败叶,做毕,静静地坐到父亲坟前,思考着人生。
向阳父亲的坟墓正处在半山腰的位置,到了这里,登山也才完成一半路程。接下来的登山更加考验人,又要攀爬山石,又要提防各种尖刺。好在向阳从小就练就一身爬山的本领,虽然这几年很少爬山了,但是爬山的功底还在,累是累些,但不至于中途而废。又花了半个多钟头,中途还休息了一下,向阳终于成功登顶了。
记不得这是向阳第几次登上后山之巅了。在后山之巅,环顾四周,能看到山间的小坝子里,有农民在放着牛,那些牛纯粹是农民拉出来放风,毕竟冬天里没有草吃的。也能看见向阳所在的村庄,看到村头的那棵高耸入云的百年大榕树。这一切都一切,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在后山之巅,听着偶尔冒出的鸟鸣声、吹着冬天的冷天,在仰望天空,心,洁净多了,舒畅多了。此时此刻,向阳必须吟诗一首:登顶俯瞰群山秀,烟霾弥漫把心揪。平日不识老家美,一腔热血付春秋。
在山顶,向阳彻底领悟了。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一场登山,走走停停。也许一开始,你是一直是朝着自己梦想的地方攀登的,但是,山顶,往往不是终点在哪儿。你穿过的密林;搬掉的绊脚石;斩断的藤蔓,确实你所必须经历的。也许还未到山顶之前,你改变了方向,那是因为你看到了更好的风景。走过的路都恰如爬山,经过的路都是阅历,遇到的荆棘都是财富,人生贵在勇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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